出发之前。(ww.uuo.網首发)
天空中愈发阴沉,黯淡无光,黑黑蒙蒙,似有一只擒天大手,遮云蔽日,将天光统统抓在掌中,不泄下一丝一毫。
白雪为鉴,照的戚怀忱面色阴晴不定,来回踱步,“屈少彬竟敢接书不至,莫非心思变换了不成。”
他脸色阴沉,极为不悦,双手背负,静静的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有位道人上了此峰,低眉顺目,禀报道:“戚师兄,屈师兄所在山峰,并无人踪。”
“嗯?”戚怀忱目光投去,不闻喜怒,“可去打听过?”
道人回道:“问过几位同门,皆未看见屈师兄,不知去了何处。”
戚怀忱听了一言不发,那道人却陡感气氛微滞,心里一颤,表现得愈发恭顺了,一动不动,垂手而立。
良久,戚怀忱微微呼了口气,“你把人召集过来,随我一同,扫杀沸烟波余孽。”
似戚怀忱这等世家子弟,便是行宗门任务,周边也有戚族之人,亦或是投靠戚族的,这些都可为他驱策。
“是。”道人应了声,躬身退步,离了此处后,才放松下来,暗自纳闷,戚怀忱今日怎有些不对头。
云气悠悠,四根巨柱耸立,诸人踏入堂中,见得公子卿端坐案后,两旁有长老静坐。
过不多时,人已来齐,持剑持刀,持印持幡,各不相同,人人面容肃穆,静立不动,氛围已是凛冽。
公子卿面带威严,随口问道:“人可来齐?”
案下一位点名道人,跨前一步,恭敬一礼后,道:“除却外派办事弟子之外,只有屈少彬师兄未至。”
公子卿俯视下方,声音平静,“可有人知,他去了何处?”
诸人面面相觑,无人出言,场面一时静默。
公子卿收回目光,语声稍显凌厉,“屈少彬临战不至,显有怯懦退战之心,先将其记下,事后重罚。”
执管此事的道人翻开簿册,拿起书笔,将此事记录在册,等回宗后交予宗门定夺。
有与屈少彬交好的,见此一幕,暗暗叹息,屈少彬有这污点在身,往后恐难有出头之日了。
这是规矩,一宗一派,没有规矩岂不乱了套,有此责罚,也在情理之中,旁人也无话可说。
“时辰已到,诸人师弟,行事吧,予你们一月时间,务必要扫清余孽,若让碍难,随时报我。”说完,公子卿衣袂一振,就起身去往后堂了。
此音一落,诸人未有犹豫,转身出了凌霄飞云,遁光一展,驾雾乘风,转眼间数百人已是各自散去,不见影踪。
修士不是军队,没有队正伍长,这样的头目,鉴于此事为考验诸弟子,监兵台并无在此太过插手,公子卿没有安排哪位弟子带头,便各自行事,三个一丛,五个一伙,与交好同门,一起行事。
宁舟出了飞云,有位弟子上前来,拱手道:“宁师兄,这次行事不知能否与你一起?”
这是想上来攀交情的,要在往日,宁舟说不定就带他一程,而现今却不合适,笑着就拒绝了。
这人也不失望,笑了笑,就去找别人去了。
宁舟长袖飘飘,微微一扬,吹起一阵劲风,立时有条银虹升起,将他托载在上,随意选了一地,渐去渐远了。
戚怀忱远远看着宁舟去向,眼神幽幽,就像打量着一个死人,开声道:“我们也走吧!”
三天后,宁舟已寻到六个沸烟波修士,不怎么费事,就给杀了,这日行至一湖边处,起了‘反源探机法’默默感应,只觉有个人在逐渐靠近自己。
“看来屈少彬将物藉宝物给了戚怀忱,也罢,等他一来,斩了就是。”他虽有心杀戚怀忱,可因戚怀忱身边或有他人,此时前往,也不便动手,不如静等来客孤身前来,好好招待一番。
戚怀忱寻了个借口,将身边人一一散去,而后自己借法盘所指,往宁舟处赶来。
屈少彬的失踪,他并不认为是公子卿说的怯战,可他也摸不着头脑,只能暂时放在心里。
杀宁舟,这不是小事,同门伐戮,罪过无边,戚怀忱也不敢贸然拉人,随他一起。
虽是独自一人,他却信心十足,论修道年齿,他自问超过宁舟不少,,如今修为已是打磨圆满,眼看就可至丹境,法器手段,样样不缺,况且他还有法盘在手,若无胜算,当真是没天理了。
宗门法统依附权利而生,权利掌握在人的手中,在远离掌权之人的视界之外,法统形同虚设,荡然无存。
杀人,就要悄无声息地,戚怀忱小心避过同门,终是到了宁舟所在之处,远远吊着,发觉附近除他二人外,再无别人后,阴阴一笑,一步跨出,衣衫带风,徐徐飘落,目光穿过雪花,落到宁舟身上,轻笑着,“宁师兄。”
他自问胜负早定,此时丝毫不把宁舟放在眼里,眼神轻蔑,丝毫不加掩饰。
戚怀忱到此,宁舟也无意外,故意问着,“师兄何来?”
“特来取你性命。”语调轻松,就像是在说吃饭喝水,说罢也不再看宁舟,将法盘拿出,嘴唇翕动,要施展关键一击。
宁舟道衣随风,轻轻摇摆着,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似是无动于衷。
见此,戚怀忱略有纳闷,心感不妥,但咒诀不停,念完之后,朝宁舟看去,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他并未看到,宁舟有惊讶惶恐的表情,顿时怒火喷发,暗恼,“屈少彬,你敢阴我。”
屈少彬缺席,宝物无用,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