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前往戟‘门’关,无量出动三十位丹境修士,除却两位道传外,余者皆是真传丹境,譬如‘玉’策候,公子卿等人。--
十座飞云,起拔遁空,各自‘射’/出一道云光,在十座飞云上,另化一帐。
云帐轻柔,飘洒似云雾,清絮纹帘垂落,白纹淡淡,里外透亮,有十道遁光,从飞云中掠出。
蒲团呈半圆铺列,丹罡浮动逐显平静,魏藏锋不苟言笑,少言寡语,盘膝坐下后,对于诸人微微一点头,而后示意越长信说话。
越长信见左右目光望来,微微点首,道:“这半余载来,我宗辖下千余国,摩相教隐患被逐渐拔除,而下派各宗,也将鬼相府‘逼’至戟‘门’关,虽则是鬼相府设计,故意如此,但终究是一场功果,此番神僵道元气大损,‘门’下弟子伤亡惨重,我等前去,要一战功成,不可使下派寒心。”
何止是伤亡惨重,由于派中丹境及紫府真人,前往戟‘门’关破阵,导致‘门’中无人,有苏征玄这个内鬼帮助,江继风近乎将神僵道‘门’中弟子,屠戮大半,神僵道的声势,至少两百年内,难得复原。
见诸人点头,越长信起指一点,有烟气飞出,缓缓飘散,显出一张舆图来,上面以法力勾描,写山画水,甚至还有文字作为旁注,由此可以想见,越长信对于法力的掌控,‘精’细入微到了何种地步。
越长信指向地图,“这是北鹿州七十二‘洞’,十八魔窟,尽是些散修邪道,‘精’怪之流,沆瀣一气,祸害一方,近来又有摩相教暗中传法,包藏祸心。这一片原是散碎地脉,但近年来,灵机有汇聚成团,连接一片之象,若是到此地步,此间必出一派,统摄诸邪,虽不及我宗,却也远胜‘玉’堂神僵之流,起码可供养许多紫府修士,届时如若得势,再有人背后扶持一把,在我派之旁搅风搅雨,也是厌烦。”
机,运动也,灵机即为天地元气的运动转挪,升出入降,散滞结伏,万变不离其宗,气机,阵机等,亦在此列。
无量圣宗,北接北鹿州,如十八魔窟七十二‘洞’,真的连成一片,灵机相接,一旦开得一派,必然声势赫赫,除了无‘洞’天真人坐镇外,近乎能傲视万派。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眼下七十二‘洞’十八魔窟,还不怎么成气,正要乘早除去,搅‘乱’地脉,打破隐患,同时也把无量弟子,拉出去练练,经血火洗礼,磨砺道行。
越长信道:“我与魏师兄,梭巡各方,应对变数,你们八人,所要应对的对手,我是这样安排的。”
稍后,越长信将对阵布局,一一讲述,简单来说,不分目标,随意攻打,谁打下的‘洞’窟多,谁的功劳便最高。
最后越长信把声一提,肃声道:“此次出崇胜入北鹿,动用数千弟子,天下宗派都在看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谁敢误了战机,休怪越某不讲情面。
诸人肃然应是,对他们而言,不光是北伐大事,还是功劳大事,在坐八位,都是功劳不足的,他们自是不敢耽误正事,否则被人抓住把柄,便是功劳足够,也不可争道传。
夏寒申看来一眼外修四人,心里寻思,“‘玉’师兄是不消说,下次道传当会有份,辛去疾在外游历多年,听闻另有机缘,功行不差,当也有一争之心,至于落闲云师兄,向来没听过他什么风闻,其人安闲自得,这回北去,当也无多少争功心思。”想到这,心里微叹,“与这几人相比,我几乎无有优势,这次不能‘激’进争功,卖他们几个情面罢了。”
夏寒申这是认命了,道传只有八位,他知道自己机会甚小,不想争的‘激’烈,予人一种恶感,免得争位不成,遭人嫉恨。
世家在坐五位,除却魏藏锋外,余下的三位,个个家室都比公子卿高。
他家族地位虽不如其他三位,却也有勃勃雄心,“梁卷书不过初入丹境,功力尚浅,不足为道,封延修执掌琅宣阁之时,恶了十二家,现下为大局虽被压下,却无人喜欢他,他便是再了得,也不能成为我的威胁,王朝棕嘛,哼,梁王项顾,也该挪挪位置,让给我家了。”
莫笑公子卿想的远,想那庄青桐与公子卿一样,也是出身六巨室,还不是照样竞夺道传,坐了上去,享受宗‘门’外物照顾。
巨擘名‘门’巨室,并非一成不变,起伏升降,也有变更,当年公氏辉煌时,也曾被列入名‘门’过,只是千年前,族中紫府境修士削减甚多,才往后挪一位,坠入巨室之流。
当然,想要坐上道传,非是这么简单,这里在坐的,人人都是对手,往后还需斗败现今的八道传,路途艰难,不过在坐之人,大多都是信心高涨,‘欲’要争锋,一会‘门’中俊杰。
至于宁舟,他却是没有想这些,当务之急,修为为要,即便是坐在斗室中,也不耽搁修炼,室内静谧,不知日月,过了不知多久,凌霄飞云飞至神僵道山‘门’。
公子卿敲响磬钟,当当声传遍诸室,宁舟闻声而醒,便推开室‘门’,往外走去。
数百弟子,一一走出四柱堂,此时堂中又有变化,开有一条向上云阶,三五成群的往上走。
飞云之外,神僵道仅存的数百位修士,目瞪口呆的看着凌霄飞云,啧啧称奇,‘艳’羡不已。
凌霄飞云,每每驱动,便需填入大量宝材,供养灵机,使其运转,耗费颇大,故向来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