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回宗帮我带句话,向我师傅说一句,徒儿此生无悔。”
“那鹤师叔可要伤心了。”
“他老人家,会理解我的。”说完这话,卫东城整了整衣冠,“师兄送我一程吧!”
“焚了这身残躯,抛洒江河湖海。”
宁舟不再多说,起手一点,卫东城生机不存,就此身故,过不多时,此间‘花’林燃起浓浓火焰来,卫东城,身亡小蛮坡。
“修士之苦,容不得失败。”宁舟立在不远处,略有感慨。
天下修士,不知凡几,年轻俊彦,才智英杰,亦是不少,可能走到最后的,却是寥寥。
盖因,修行之路,艰难崎岖,有着太多的明枪暗箭,磨难与偶然,一个不好,就要道途终止,甚至道基尽废,不入顶峰,谁也无法逃过这个樊笼,无法自我抉择命运。
卫东城未到箓境,这一死,连转生也是不能。
过不多时,宁舟收敛了卫东城的骨灰,寻了一处清河,倒洒而下,尘归尘,土归土。
稍后宁舟便将玄霄金阙拿出,摆在夫为山上,静待月圆子时。
踏入主阁中,宁舟便发现,时渊崎盘坐在水池之畔,摆了个五心朝天的架势,双目微阖,却有几分意境在其中。
宁舟唤道:“渊崎!”
听得声音,时渊崎立被惊醒,忙站起了,俯身拜道:“弟子拜见师尊
宁舟道:“我观你方才,似在养气,你这法‘门’何来?”
养气分两种,修士养气等若修行,而凡身养气,则是养一口先天便有,自母胎中时的一口内气,此气养得好,也可延年益寿。
时渊崎‘摸’了‘摸’脑‘门’,“那天我在殿中看书,也不知怎地,忽然有宝光飞来,似是一座宝塔,径自入了弟子的驱壳,而后脑中自然有功诀篇章诞出,犹如刻在弟子心里似的,记得一清二楚,最奇怪的是,弟子还懂的功诀意思。”他一脸忧虑,问道:“师尊,我是不是被什么妖魔上身了啊!”
“宝塔?”宁舟心头一动,不禁回想起那天阵‘门’开启,外间风急‘浪’涌,堆起万堆雪涛,自那天空缺口漏‘洞’之中,迸出无穷毫光,有一塔飞至,而后消失无踪。
没成想,时渊崎竟有宝物来投,而那宝塔,就是所投之物。
“怪不得那日,我隐觉玄霄金阙有变动,似有什么东西闯了进来,这回算是知道其中明细了。”宁舟回想一遍,忖道:“我这徒儿,却是某灵转世,莫非那宝塔,就是他的前生?”
稍稍一想,宁舟自觉大抵就是如此了,不然的话,平白无故的,那宝塔为何来投?
“宝塔转生,必是生出了真‘性’灵识,此般道行,若是转生该当会安排妥当,怎会如这般,到了今日来能重逢?”宁舟不得其解,只能归咎于,自家徒儿前生,估计是出了岔子,才不得不如此。
暂且按下此节,宁舟宽慰道:“不必忧心,此乃你之机缘,往后你自会明白。”
时渊崎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你既通宝诀,可曾‘私’自练了?”
时渊崎如实道:“师尊曾说,修道不在早晚,要看年齿时机,故而徒儿不敢妄自修行。”
宁舟微微颔首,时渊崎这‘性’子算是定下来了,有此心‘性’,只要不急不躁,按照他前生准备的宝诀来炼,当会有一番成就,至于走到哪一步,却是要看命数了。
再了不起的大能转世,也有半路死的,或是出了岔子,不能寸进的,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可以重新修回往世境界,不过因转生损伤元灵,再是如何,道途也就在此止步了。
飞升只有一次机会,可不是说笑的。
宁舟道:“如此甚好,你便先养炼内气,待到气发手足,‘精’气内满之时,再做修行。”
时渊崎称是,道:“那宝塔在我身子里,弟子眼下还不知控制之法,无法将它拿出,若将来弟子有了能为,必献予师尊。”
宁舟一笑,“罢了,为师收你为徒,也不是贪图你宝贝的!”
“可……”时渊崎本想说,师尊厚恩,当要报偿时。
宁舟微一摆手,“此话再也休提,你若有心,将来孝顺些就是。”
“嗯!”时渊崎重重点头。
“你可知那塔何名?功诀又是何功?”宁舟问道。
“塔名“八部幕雩龙塔”,功名‘妖祸八炼诀。’”
宁舟忖道:“听此名姓,当是妖部宝物与功诀的,不过相传早间共计九家妖部,八家妖部共尊鳞龙道,眼下这名儿,却是八部,莫非与当年那段公案有关么?”
当年妖部也很是了得,势大无比,不逊‘色’当今任何一家宗派,气运鼎盛,后来妖部内中就起了龃龉,断断续续的,也灭了好几家,而鳞龙道也就此破灭。
自鳞龙道消弭之后,妖部算是分家了,各过各的,仅存的几家,‘玉’蟾道与人合谋,开得海蟾宫基业,算是不复纯妖,名存实亡。
鲸法道更名东武坛,也是自立基业。
那段公案具体如何,就非宁舟所知了,左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就不再多想,“将那妖祸八炼诀默写出来,与我一观。”
宁舟不是觊觎时渊崎的功诀,而是身为师长,总得知道徒弟练的什么,也可从功典中,对时渊崎境界征兆对照,以免出了什么岔子。
再者宁舟也是担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