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舟站在遣云观前,长鸣都尉本拟白鹤仙胡说八道,只当宁舟是遣云观的执事道人,并无将其放在眼内,哪知道宁舟出手不凡,不过转念间,就要夺他‘性’命。
“妖道敢尔。”青丘老丈怕老友有失,忙吐出一口狐气,这狐气可不简单,乃是一位前辈传下,又经他手,祭练不绝,添加了许多毒物,已将此气炼的歹毒无比,侵肌蚀骨,只要被人吸上一口,五脏皆腐。
趁此时机,长鸣都尉脱身出来,暗呼一口气。
宁舟冷然一晒,指月道蛊,能吞万千之气,也不管那狐狸使得什么招,他默运心诀,指月虚虚一颤,分出一头蛊虫来,一者杀向长鸣都尉,一者绕着狐气转了起来,三圈过后,狐气削减一成。
青丘老丈眼皮一跳,心疼不已,忙收回狐气回护自身。
与此同时,舒胖子也显出手段,他脊背一动,背上猪‘毛’飞出三千根,条条尺长,玄光闪动,就朝宁舟背后攒‘射’而去。
指月再度一分,又化出一只来,迎着猪‘毛’,月光卷裹了上去,两者打在一处,噼里啪啦,犹如雨打芭蕉,爆响不绝。
舒胖子乃野猪入道,早年曾服下过一颗宝果,得此奇缘,他一身皮‘毛’亮如白缎,滑溜溜的,得益最大的,还是他背上猪‘毛’,坚硬无比,平日里‘插’在背上,就像一根根钢针,此刻释放出来,似那蝗虫过境,黑压压一大片,将指月围在当中,死命缠斗。
网中仙一看,宁舟竟可独斗三‘精’,顿时大吃一惊,心下暗道:“此人如此了得,如今已是结了仇怨,却是必须要将他杀了。”
他喷出一口蛛网,就往宁舟顶上罩来,此时却见白虹贯天,冲霄而起,嘶啦一声,蛛网被劈的一刀两断,虹光含戾,指月道蛊凶狠狠的反杀上来。
网中仙嘶了一声,不敢大意,忙踢了一‘腿’,将带在身边的一颗彩绣蹴鞠打了出去,这蹴鞠大有一斗,滚在空中,嗡嗡作响,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一下就把指月撞偏了开去。
四‘精’围着宁舟上下翻飞,各施手段,一时斗得‘激’烈纷呈,劲气似箭,来回攒‘射’,这余威伤不到修士,但此间祈祷的千余凡人却是遭了殃,眨眼间就死伤三百之数,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大抵如是。
宁舟不愿做无意义杀伤,一抖袖收了聚魂幡,遁身而起,避开凡人,四‘精’此刻已经把宁舟当成是生死大敌,怕他趁机跑了,忙围将上来,死死缠斗。
白鹤仙都看傻了,没想到宁舟手段竟是这般了得,他收回目光,轻舒一口气,“终是赌对了。”
他拉宁舟下水,本就是没存好心,此刻见宁舟占据上风,心里更是忐忑,生怕待会宁舟得胜,来寻他麻烦。
即便宁舟败死,四‘精’也不会饶他‘性’命,他双爪迈步,瞪了谢复一眼,“还不快快服‘侍’本仙,离开这污浊之地。”
谢复暗骂,还清高呢,说什么污浊之地,不过人在屋檐下,他不敢有违,立即搀扶着白鹤仙逃跑。
谢观夫‘妇’自是愿意跟着太爷,忙跟上脚步,至于宁舟如何,在自家有活路之下,也暂且将侠义之气放下,不管那许多了。
所谓豪杰,也不过是心知必死而强逞英雄。
却在这时,他们背后闪过一道白虹,厉啸一声过后,飞起污血无数,白鹤仙一行,皆被腰斩,白虹来回窜动,光影闪烁中,尽皆裂成‘肉’\/糜。
长鸣都尉四‘精’顿时失‘色’,没想到宁舟在‘激’斗中,还有余力腾出手灭杀白鹤仙一行。
此刻他们算是明白了,宁舟与白鹤仙啥关系都没有。
想通此节,他们纷纷暗骂白鹤仙,死前还给他们招来一个大敌。
按理说,既然知道是误会,就该冰释前嫌了,奈何他们贪心不死,非要那聚魂幡不可,故此闷头就杀,管他什么仇怨旧恨,杀人得宝再说。
那谢观夫‘妇’也是倒霉,他若不跟白鹤仙走,和白鹤仙划清关系,还未必会死。但他偏偏随白鹤仙走,他太爷又是白鹤仙的徒儿。怨结新建,有这层关系与原因在,宁舟怎会将他放过。瞥见他们想跑,便随手分出一只指月将其灭杀,鹤羽山上下阖家老小,统统死绝。
一代凡间侠客,也不过是凡身‘性’命,一生一死,全然是梦幻泡影,无人会当个真。
宁舟此次是初次运用指月道蛊,手法还不熟稔,便借着这四头‘精’怪,磨砺斗法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