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从何来?”
“虑为监兵台。.. 。”妶烽火冷静万分,并没有在宁舟描述的美好愿景下,‘迷’失了本心。
宁舟说的再好,没有真实实现,也是纸上谈兵,其中变数,又如何把握?
他心中思量,如依宁舟所言,灵道窟的确大有机会。
但他没有忘记,灵道窟曾在监兵台面前,被‘逼’的仓惶而逃。虽说如今隐‘门’出世,与不息窟合为灵道窟,人手大增。
可监兵台也开得论道府,麾下修士也是不少,更有奇丹妙‘药’,容不得他能忽视。
丹‘药’之威,在尚清虚身上已经可以看到了,若非如此,尚清虚部众,早已崩溃了。
若是监兵台存心与他为敌,妶烽火自问,宁舟所言种种,皆难以实现。
宁舟一笑,颇有几分高深莫测,“此虑不为虑也。”
“何解?”妶烽火心中诧异,不知宁舟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可有瀚海舆图?”
妶烽火一点头,唤来一人,取出瀚海舆图,他往空一抛,将舆图定在半空。
此图十分详细,各大山头,皆有标注,宁舟起身,妶烽火二人随之起身。
宁舟走至图前,先瞥了一眼长生崖和忠骨道,而后指点在舆图上,“监兵台在伏牛山,虽则是在瀚中,不过此台管辖只有方圆三百里,平日里其中修士不会出去。灵道窟可取道瀚北,穿过黄岩沙海,不与监兵台照面,直入东瀚地界,一举发动。”
申法良皱眉道:“我灵道窟人员众多,这般多人从瀚北走,消息必然会走漏。”
宁舟道:“此事易耳,只需化整为零,零星穿行,潜伏而走,到东瀚汇合,宗世冠定然料想不到此点,无法召集人手防备,护得周全,此战,宗世冠当会大败亏输。”
妶烽火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谋划,以奇兵千里突袭,可打宗世冠一个措手不及,这般一来,胜机几乎站在他这一方。
妶烽火正‘欲’开口,应下此事,申法良却拉住了他,盯着宁舟,“对于此战,温道兄可有几分成算?”
“贫道不过是未雨绸缪,生死胜败,贫道怎能知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贫道还不是天。“宁舟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也不知胜败如何。
申法良故作叹息,“单凭道兄一言,就要本窟众修赴死而战,得胜还罢,万一输了,这后果却是难以承受啊!”
宁舟淡声言道:“申道兄这是不信贫道了。”
“哎,道兄言重了。”申法良连连摆手,一副宁舟理解错了的模样,“只是至关重大啊!”
宁舟冷然一笑,“申道兄这是要贫道,立下军令状,受败就死么?”他嘿了一声,毫不客气戳破申法良心思,“亦或是要贫道立下誓言,此战若不得成,便永不争掌盟之位,由妶道兄把持?”他大手背负,轻轻踱步,扫了妶烽火一眼,“妶道兄,你的身体,足以把持灵道窟么?”
宁舟此言,可谓是掀开一块遮羞布。
申法良虽则有此心思,也觉得臊得慌,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宁舟。
妶烽火闻言亦是心里一沉,他自己身体自己清楚,道基被伤,此生永无进境机会。
此事若被灵道窟修众知晓,他纵是威望再高,也没脸继续把持灵道窟。
他心思遥想,自从败在宁舟手中之后,自己就再无本钱,与宁舟一争了,说起来,宁舟没将此事宣扬出去,也算是给他留了颜面。
申法良羞臊过后,只觉宁舟讲话太不留情面,心有不满。不过最后一句,他却听不懂,“掌盟的身体如何了?”
宁舟负手望天,却是不语。
申法良忽感不妙,看向妶烽火,“掌盟,你……”
妶烽火涩声道:“我道基以伤。”
“什么……这……”申法良大惊失‘色’,他深知此消息一旦散出,妶烽火地位必将被动摇。
而在如今局势下,妶烽火地位动摇,数遍灵道窟上下,再也无有一人,可以牢牢控制众修。
他心神震‘荡’,眼中光芒一闪,妶烽火虽未明说,他也知晓这道基必是被宁舟所伤。
想通此节,他暗感宁舟此人,心计着实深沉,‘胸’有沟壑之险,大为恐怖。
“此人先败妶道兄,伤其道基,迫妶道兄不得不在饮马塘,召急众修。此人之所以不说出妶道兄道基被伤之事,旨在借妶道兄之力,整合隐‘门’,化作灵道窟,权力一统。原先我还想借他之力,事后再除掉他,现在看来却是不成了。”申法良念头电转,暗暗思量,“只消此人散出消息,灵道窟立马四分五裂,如若让他掌权,凭借其能为,或可统摄修众,维持不散。”
一想到这,他心中杀机一现,再观宁舟,却是目中已经是起了杀意。
只要把宁舟毙在此处,妶烽火道基之事,就不会外传出去,灵道窟也不会落入外人之手。
宁舟心生感应,拿了妖齿盘蛟戟在手,虽不言语,但以表明了态度。
妶烽火深明申法良心思,见之大急,他深深知道,此时无论如何,必须相信宁舟,否则消息但凡有丁点泄‘露’,灵道窟立马崩溃。
宁舟这是拿捏住了灵道窟的软肋。
妶烽火知晓宁舟了得,想要除去,不是易事。若不能立毙当场,绝不可起了争斗,否则灵道窟上下,必然人心动‘荡’。
他可没忘记,季叔桐对掌盟之位,还跃跃‘欲’试呢。相较起来,还是宁舟能为更高一些,如若把灵道窟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