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
宁舟在金雀台随意行走,听着此间之人的谈论,他悠然一笑,“沉疴积重,此法又有何用。”
这三日来,宗世冠盛情相留,论道谈玄,宁舟知他心意,暗自里淡淡一晒,若非他现在别无他事,早就一走了之了。
宗世冠壮士断腕,施展铁血辣手,将诸多勋贵,一网成擒,诛灭七成,一举震慑住勋贵们。
趁此勋贵族众未有反应过来,燕重骕二人,连战连捷,将勋贵本部一一击破,但凡不归服者,一概诛杀,便是凡人族中,也受到牵连。
此战顺利无比,灭勋贵,收‘私’兵‘门’客,东瀚修士迅速整合。
对于宗世冠的动作,宁舟未多在意,这些勋贵,虽则是瀚海是勋贵,但在无量圣宗面前,根本入不得法眼。
连一个箓境都没有的勋贵,何谈一个贵字?
即便有箓境,在崇胜州也算不得什么,三流势力都算不上,宁舟自然不会有多动容。
瀚海贫瘠,虽则有‘玉’都道场,可灵机却是‘荡’浑,宝材也十分欠缺,能成灵台,却不出箓境修士,也是常事。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瀚海内斗一团,哪知晓外间‘精’彩。
在此期间,宗世冠却做了个对付宁舟的举动。
勋贵几乎尽灭,道场全被收回,宗世冠昭示天下,但凡忠诚仁义之士,皆可来东瀚来修持,道场不收半分税赋。
这一举措,在瀚海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须知道场‘洞’府,乃修士立命本钱,均为勋贵把持,不容他人染指。此乃祖制,为开朝时安抚人心之举。
但宗世冠打破祖制,就给了许多散修一条出路,如若不差,必然引的散修,竞相来投。
散修多为机缘巧合入道,亦或是有前人遗泽,没有自己的道场,无有道统,没有势力‘门’派,孤家寡人一个,凡事皆需亲自动手,甚是凄凉。
修士炼气,道场是重中之重,元气虽则无处不在,但‘混’于天地间,驳杂不堪,汲取来炼化不易,反而还会损伤功行。
唯有灵宫,‘玉’都、还丹等等入了品次的道场,其中元气才可被修士吸纳炼化而无害。
散修没有道场,而无道场,那么便无法汲取天地元气,锻炼己身,修炼十分困难,只能靠各种修炼宝材,来维持修炼。
但瀚海贫瘠,宝材难寻,又多为权贵把持,散修奔‘波’辛苦,就只能从权贵的牙齿缝里,寻些吃掉的残羹剩饭,来勉强度日。
许多人垂垂老矣,耗尽寿元,也只能在真气境打圈圈,修行何其不易。
有人说“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说这话的,一定是个雏儿。
道场重地,无论是何地处,均有势力把持,散修想要染指,若无威压一方之力,纯属痴人做梦,自寻死路。
而宗世冠这一步,定然会让许多散修心动,把身来投,又是一批人力,可入此人帐下。
而这也是宗世冠留宁舟在此,谈玄论道的原因所在。
无非就是与论道府,争取修士,增加自己实力,瓦解论道府。
宁舟开得论道府,有丹‘药’派发,宗世冠可以预料,如若自己不做出动作,入了论道府的修士,指不定会诚心皈依,此举对他大为不妙。
甚至没有入府的散修,见得论道府的好处后,也会入府。就此,宗世冠大起忌惮之心,恨不能把宁舟杀之而后快。
但他也知,此时杀人,纯属愚者,除了拿掉宁舟的人头,白白再竖新敌之外,没有半分好处。
是以忍住杀意,与宁舟合作,同时再施展手段打击。
此乃阳谋,宁舟也不能说什么,不过他早已‘洞’悉先机,让律香主回去,主理此事了。
宁舟看了看天‘色’,若那人再不来,他便不等了,直接回山去了,至于宗世冠的盛情,他不屑一顾。
醉也不归楼!
此楼为金雀台最好的酒家,做得一手好菜,当然,还有酿的一手好酒,引得珍爱美味的饕餮食客,纷纷寻味至此。
但此楼寻常人却吃不起,来者非富即贵,因宗世冠大肆杀戮,富贵者多赴黄泉,这几日生意不免就清淡下来。
赵六头戴瓜皮小帽,肩搭两尺白布的,看见宁舟打‘门’口走过,见其丰神俊逸,潇洒不凡,不禁眼前一亮,清了清嗓子,喝道:“客官,楼上请!”
宁舟本是路过而已,并无进店之意,闻得此声,不禁哑然失笑,招揽食客,也没有这样招揽的。
他本不予理会,忽而心中一动,把身一转,入了楼中。
赵六松了口气,低眉顺目,殷勤招待,将宁舟引到顶楼雅间,什么也不问,直接道:“客官稍待,酒菜马上便至。”
宁舟有了计较,挥挥手。
赵六不敢多待,奉上一杯香茶后,退了出去。
未过多久,‘门’外有声传进,“宁道长在否?”
“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开,走进一位儒雅男子,身着锦袍,颇有几分富贵闲人之意,此人面带喜‘色’,拱手道:“宁道友,你终是来了。”
宁舟还礼,语声含笑,“宗道友倒是小心,贫道若不静中起动,行至此处,还真见不到你。”
宗政延赔罪不止,“道友莫怪,我对道友仰慕已久,早就有心亲自上‘门’拜见,奈何他着实看的紧啊!”虽则宗世冠说了他可来拜见宁舟,联络情谊,为丹鼎宫铺路,但他谨小慎微惯了,哪敢当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