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元宗功法,分有五‘门’,其中一‘门’名为‘化‘门’’,取自化光而去,来去如电之意。。
青竹仙遁在化‘门’之列,大为有名,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纵是宁舟之前从未见过此术,也可从此法上,明白这是正宗观元宗功诀。
其实律香主若用别的法‘门’,宁舟就未必认识了。
无量圣宗传承久远,对于别家法‘门’也略知一二,但也仅限知晓功诀名目,具体威力为何,有何作用,便不甚知晓了。
这是因功诀为修士禁忌,不会轻易示人,遮遮掩掩,而一旦示人,就是开杀的时候。
换句话说,见过的都死了。
譬如宁舟的两极流沙,但凡亲眼见过的,都没有活下来的,这是他所藏暗手,说都不会与旁人说,怎会让人轻易见识。
无量圣宗与观元宗,都是位列六大玄‘门’,虽不是戮力同心,但也不会轻易起争,因此圣宗之人,少有和观元宗弟子‘交’手的,所传下来的事宜,还是历代圣宗弟子,游历在外时,偶尔见识过,记录的一些只鳞片爪而已。
青竹仙遁只是遁法,给人看去也没什么,观元宗对此也从不遮掩,世人所知的才多些,宁舟才能确定此法必是正传无疑。
宁舟奇怪的是,观元宗弟子,怎么跑到这东宿来了。
须知观元宗可没有浮游道,要想跨海而来,至少也需丹境修为,这等修士,有破境紫府的机会,在家修持还来不及,怎会轻易出‘门’,更况论来到东宿。
见得宁舟疑‘惑’,律香主苦笑一声,解释起来。
原来他本是瀚海一凡人,偶遇仙缘,撞得一名高人,那高人正是观元宗修士,观其根骨颇佳,一时起意就收了他为弟子。
律香主拜师后还没学得几天,其师便有要事,嘱托了几句,匆匆离去,临走时‘交’代他,若练得修为,可去千乘峰,请无量圣宗的玄‘门’同道,帮忙带回崇胜州。
幸好其师走时,备置了种种物事,律香主才得以修至灵台境。
律香主也去过千乘峰,但是他连苏文钦的面儿都见不到,怎可能如愿通过浮游道去崇胜州。
碰壁之后,律香主也无法子,只好回到瀚海,占据了阅悉庐这个道场,慢慢修持,这时其师所留之物已经用了个干净,便需他自己来谋取外物了。
因他是观元宗弟子,不可轻易投靠他人,又是孤单一人,也不能明火执仗的去强取豪夺,便替人出谋划策,排布计谋,来换取外物,偶尔打杀几个不开眼的,取其物事。
渐渐地名声愈来愈大,别人反而求上‘门’来,托他办事。
金雀台知他名声,也曾派人上‘门’讨教,平定瀚海之道。律香主聪颖,知道若真给出个万全之策,势必引起瀚王忌惮,因此他只出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时间久了,金雀台也无兴趣了,再也不曾来过人。
宁舟颇感好笑,这位前辈真是糊涂,匆匆收徒,匆匆而去,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浮游道为圣宗宝物,没有‘门’路,怎可给外人轻用,就是本‘门’之人,寻常人也用不得。
也幸好这位前辈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将许多事情都说给律香主听过,包括监兵台一事,否则律香主还是无有机会去崇胜州,只能在瀚海厮‘混’。
宁舟莞尔一笑,略带揶揄道:“道友既然早知贫道身份,为何不早来伏牛山呢?”
律香主尴尬一笑……
宁舟来到伏牛山后,因无需纳贡,不受管束,占得一座修持‘洞’府,此事迹已经通传瀚海,但凡修士人人皆知。
律香主虽则宣称避世阅悉庐,但在外也有耳目,探听消息。
当他初闻监兵台时,心中已起了‘波’澜,毕竟这可能是回宗的唯一一次机会。
但他也知,他与无量弟子并无熟识,无有任何关系,冒然求上‘门’去,许是要和上回去千乘峰一样,碰一鼻子灰。
因此他安坐不动,暗中关注监兵台谋划与走向,企图从中把握到些许脉络,可以凭此上山,助监兵台一臂之力,换得回宗机会。
奈何监兵台在瀚海后,虽有‘波’折,但总算是走得稳妥,并无倾覆危机,这般一来,他即便想雪中送炭,也无处去送了。
但他料定,监兵台跨海而来,绝非寻常小事,其主宁舟,必有图谋。
他曾听自家师尊说,玄‘门’六派‘门’生,心气颇高,不会对旁‘门’散修多看一眼,一言不合,常有动手打杀之事,很是凌厉霸道。纵不如此,也是以俯览的姿态,心中不甚瞧得起其他修士,凡事皆需他人来求,自家绝不会轻易让出半分利益。
但他观监兵台一路行来,行事温和,并无有以雄力强压之举,反而还舍弃自身利益,来换得道场。
这在大‘门’派中,如此行事,是近乎不可想象的。
此等怪相,他更加确定,宁舟必有筹谋。
他以身外之人的立场,剖析宁舟谋划,最后发现,照监兵台这个路子走下去,终有一日,必定会为金雀台所不容。
因此他虽不明宁舟具体打算,但也料定,瀚海往后一段日子,腥风血雨是免不了的。
他便心中打算,在监兵台危难艰辛之时,‘毛’遂自荐,或可达成目的。
不过打算不敌变化,他没有料想到,平白无故的宁舟居然亲自到来。
于是他灵机一动,以言语试探,同时暗有彰显自身本事之意,望藉此使得宁舟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