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申法良最是主张拼杀流血牺牲的,按耐不住,驳斥道:“失败只是暂时的,终有一****等会葬送瀚海。”
“方法呢?”
“我…没有…”申法良怔然。
其实在场诸人,在这场困局中,都没有可行的方法,所做的只是在挣扎。
包括妶烽火在内,都不相信凭借己方的力量,可以做成什么大事,所以他才想和宗无涯联手。
但是与宗无涯联手,也有诸多危险,譬如成功后,如何面临宗无涯的打压?
毕竟宗无涯是瀚海宗室子弟,旧朝覆灭,定然会归服宗无涯,而不会归服他,届时面对势力大涨的宗无涯,又有什么手段,可以摆平呢?
“所以你们只是凭借着不屈不服,妄想可以成功。”宁舟毫不留情直戳在场众人,心中最深处的悲哀,“残酷的是,这世上的事,不是妄想可以成功的!指望着终有一日,时间来帮你们耗去敌人的‘性’命吗?。”
“想要打败敌人,首先要知道自己有什么,知晓什么,敌人有什么破绽,自己有什么机会,若这些都不清楚,你们要么趁早散伙,归隐山林,永世不出,以免最后死的那个人,埋都没人埋。”宁舟冷冷道:“要么由我来接手这个残局。”
申法良紧紧盯了宁舟两眼,“你想要什么?”
宁舟好似一个热心权柄的人,“王图霸业,功勋彪炳,这是温长生所追求的。”他在心里默默加了句,“只是温长生!”
“那之前怎未听过你的名声?”
“避世养真到近,如今才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你出世找到了我们。”申法良冷笑,“我等又怎能相信你,可以做到你所说的,你又有何证明,自己不是心怀否测之辈?”
“心怀否测,重要么?”宁舟晒道:“我只有一人,而你们有百余众,还需要怕我?至于能否做到,温某不才,比你们强上一些,倒是真的。”
闻听此言,有的人不禁暗想,“他只有一人,倘若察觉到他不利我等,或是有不妥之处,随时都可将他杀了。但他真有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的才情,也真心是追寻彪炳青史,倒也可以接纳他。”
申法良与妶烽火对视一眼,暗暗点头,温长生虽狂,但也有狂的本事,并且话语直指本质,他们也无法反驳。
接下来就要看看,宁舟到底如何有什么底气,摆平这个烂摊子,匡扶天下。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声裂人心魄的怪笑,就见软榻之上,身形高大,腊脸白眉的季叔桐坐了起来,眼帘一睁,瞋目斥道:“敢扰老夫清梦?”
他取了法器在手,看准宁舟脑‘门’打了过去,但见流光一闪,已经劈至宁舟面前。
宁舟神‘色’不动,待到那法器到了头顶,他把臂膀一伸,竟有风云相随,那法器飞至此处,被劲风裹住,飘摇不定。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节枯木,正要将其抓在掌中时,季叔桐掐诀念咒,嘴里念念有词,大喝一声,“咄!”
枯木立时暴烈,溅起根根细刺,大致一数,约有数百条,上面附着一丝火星子,冒着烟云,全部撞向宁舟。
只听连环炸响,宁舟所立之处,腾起炙热焰火,烟云喧嚣,浓烟滚滚,便是下方碧水,也被烧开煮沸,冒起热‘浪’来,旋起片片轻烟白雾。
有些修为低微之士,被火光刺得难受,忍不住闭上双目,心下以为,这温长生定然会被烧的尸骨无存。
季叔桐突施辣手,许多人料想不到,纷纷诧异的看向他。
季叔桐白眉一耸,两眼一眯,“此人定是宗无涯麾下,妖言‘惑’众,动摇人心,没必要听他说什么,不如杀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