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从外表看很普通,里面却整整有三层楼的高度,从楼上到楼下,全部挤满了一个个千奇百怪的脑壳。
他们有老有少,有大有小,那些袭人的目光却各不相同,贪婪、好奇、邪恶、怜悯……
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样,铺天盖地的往林奇身上涌来。
不知是谁带头吹了一声口哨,整个监区犹如一滴冰水滴进了满锅的沸油,刹那间沸腾起来!
“瞧呐,新来的菜鸟。”
“呜呼!今晚开赌,这小子会不会哭喊着要妈妈。”
“瞧他那可怜虫的样儿,一看就是个受气包。”
“喂,细皮小子,你的pì_yǎn儿洗干净了吗?”
“啧啧,看起来又鲜又嫩。”
“说不定还是粉红色的呢。”
“安静!都给老子安静!”张骡子也是气的够呛,示意士兵朝天空放了一枪。
听到枪声的囚犯们立刻降低议论的声音,但眼神却依旧肆无忌惮,在林奇身上扫来扫去。
“我警告你们!谁要是给我惹麻烦,我就罚他去蹲水牢!”
这一招相当管用,蹲水牢对于囚犯来说,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的折磨,光是水牢里那些尖嘴蚊子,就能把人身上的血吸干净。
林奇一路走过去,发现这里面关着的人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劲儿,大概是长久见不到阳光的关系,每个人的眼神都很阴郁。
“喂,要跟我玩玩吗帅哥,你喜欢在前面还是在后面?”一名浑身沾满泥污的大汉,咧着白牙冲林奇贱笑。
“狗皮熊!你的南瓜脑袋等着挨枪子嘛!”这家伙的发言,不仅使林奇有呕吐的冲动,对于张骡子来说,也是一种挑战。
他手里的橡胶棍毫不留情的挥了过去,狗皮熊慌忙一缩脑袋,扒在铁窗上的手却遭了秧,被狠狠砸了一棍。
“呜呼呼!我的骨头……”伴随一声惨叫,他痛苦的倒在地上,那只手明显被砸断了。
“臭骡子!我要向典狱长投诉你虐待囚犯的行为!”狗皮熊一边呻吟,一边痛苦的怒吼。
张骡子听到这话,停下脚步,把脸紧凑在铁窗上:“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我要去投诉你!你这个吸血魔鬼!”这黑汉子仍是气不过。
“把他给我拖出来!”张骡子一声令下,士兵们很快掏出钥匙将门锁捅开,把黑汉从里面往外拖拽。
狱警摘掉警帽,一把揪住狗皮熊的脖领,斥道:“你给我听好了,这个监区我说了算,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大概是因为疼的,狗皮熊的脑门上全是虚汗,那张皮糙肉厚的大饼脸,因为骨折而剧烈抖动。
“给我打!”张骡子根本不想给他任何机会。
打人对于这些士兵们来说,几乎就是家常便饭,一言未发的狗皮熊很快被打翻在地。
他们用枪托狠狠砸这黑汉子的肋骨,又用坚硬的军靴去踹他并不机灵的脑壳,直到揍的浑身是血,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林奇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暴力的一幕,他没有忘记这里是水门监狱,是最讲究丛林法则的地方。
而丛林法则的第一要素就是暴力,在某种特定的舞台和时代背景下,当暴力足够暴力的时候,便可以碾压一切真理。
“别……别打了,要出……要出人命了……”狗皮熊抱着脑袋,痛苦的左右翻滚,真就像一头被暴虐的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