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以往哪个女人听到自己的召见,不是喜悦地快发了狂?那应该不比古代的皇上找见嫔妃的架势差吧。
所以,哪一个不是提前梳妆抹面,将自己打扮地如同娇嫩的花朵一般等着自己临幸。
你再看看眼前的这位。
这什么天,穿这么少的衣服,瑟瑟缩缩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就算你不愿意打扮,就算你不那么想着见我,也该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吧?难道,自己辛苦回来,就是为了见到这样一副怨妇的模样?
他气得将咖啡杯往旁边一放,鼠标一晃,“啪”地关了页面。
舒池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佣人正在等她,看到她的模样,吓了一跳。
说实话,现在舒池的模样,并不好看。
这一路过来,外面的寒冷,加上内心的哆嗦,舒池是手脚冰凉。
所以,现在的舒池,看上去脸色苍白,嘴唇还有些发青。
佣人反应过来,急忙拉着舒池进了一个房间,一边给她找个热水袋放在手里,一边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没穿外套?”
心里却在想着,好嘛,这孩子,又该惹人生气了?
屋里暖气十足,舒池暖了好一会才觉得浑身有了些热气。
随后,她起身,勉力一笑,“我出去了。”
佣人点点头,目睹舒池单薄的身子上了旋转楼梯,叹口气。
这个女孩子,倒是很招人疼,也很懂事,只是这处事的方式,也只能是她自己吃亏。
唉,自己不是什么救世主,也做不了什么。
站在商裴迪所在的房间外,舒池平静了一下心情,抬起手指敲敲门。
“进来。”
生硬的声音。
舒池心底苦笑,闭闭眼睛,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这般不耻的人了?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商裴迪正在接电话。
他背对着自己,大约是刚沐浴完的缘故,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也是湿的。
他应该听到自己进来,但是,没有任何回身的意思。
看看房间,偌大的房间里,除了那张大的不像话的床和商裴迪坐的那张椅子之外,没有其它可以坐的地方。
这个房间,她是第一次来。
这个别墅,她也只来过几次而已。
商裴迪当她是空气,只顾自己讲着电话,她也只有站在原地,静静等着。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和商裴迪本人喜怒无常的特性一样,永远都是晴一阵,雨一阵。晴的时候他的温情让她犹如看到雨后的彩虹一般,当然,这样的情形少之又少,还和彩虹般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不好的时候,那就是疾风骤雨外加冰雹,过程就不说了。
更多的时候,就如现在,不冷不热,叫人难以捉摸。
好在,他们之间只是一年的关系,还是在她基本了解他的本性之后。
这种漠视,甚至是有意的漠视,那就更谈不上被人尊重了。
尊重?
她在他面前,还有和别人那般尊重与被尊重的权利吗?
不过,现在的状况,她也没有任何叫屈的资本,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走下去。
舒池听着商裴迪的电话,他明明知道自己进来,却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甚至简单的回应都没有一个,就让自己这么干等着。
这种被漠视的感觉,舒池突然想起一句话,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
这是张爱玲的话,可是,眼前的情景和这话的后面根本配不上套。
那是一种低到尘埃里的爱,可是自己……
望着商裴迪的背影,优雅、宽阔,她的心里一阵恍惚,甚至,向南的话恍然间还响在耳边——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死,他也不会忘记她;
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
“你在想什么?”
直到耳边响起不悦的声音,舒池才惊悚回神,抬起头来。
自己正靠在门边,眼前站着的商裴迪。
他目光漆黑,正盯着她。
显然,她刚才神游太虚,竟然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早就打完电话,甚至连他走到她跟前,她都没有留意到。
抬头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头发半干,几缕头发紧贴腮边和额前,身上的浴袍松松散散,就那么套在身上,连腰间的束带都没有系,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舒池愕然之下,竟然一阵脸红心跳。
“我……”
张口结舌。
显然,眼前的男人很不耐她的解释。
实际上,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他倒足了胃口。
刚才只看到她衣着随便,眼前的她,别说妆容了,脸上迷瞪的表情就好像是一觉刚醒的样子,你看看,刚才,不就是在云游太虚吗?
商裴迪抬头看看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间显示着是十一点半。
他甚至突然觉得,自己这趟这么急着回来,是不是有些多余?甚至,有些自作多情了?
自己不在的功夫,她居然又和那个可恶的向南见面了。
刚才的电话便是手下打来的,当然,除了正事,还有一项是汇报这位舒小姐的行踪。
其实,他大可不必去关注她的去向,也没有必要,他自觉得他还算了解这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表面上和骨子里其实差异挺大的。
不过,达成协议后,她还算是个听话的女人,再者,她父亲的小命还在自己手里捏着,想来她也不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那个向南,知道她是自己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