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舒池听的过程中,心里忽凉忽热,心思一阵阵恍惚。
直到最后,香姨定定说道,“舒池,我知道的就这些,你可以去问你的爸爸,他今天的境遇、还有这个家的现在,如果我说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敢否认吗?”
舒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走出香姨的那个房间的,来到自己的房间里,突然感觉很冷,抱紧臂膀坐在地板上,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她不是父亲舒清明的亲生女儿;
她也不是父亲舒清明从外面捡来的孩子,而是,被自己的母亲放在这里的;
她那神秘的母亲并不是早已因病死去,她后来还来这个地方偷偷看过舒池;因为有一次被尾随舒清明而去的香姨意外看到;
她的母亲是个异常美丽的女人,舒池遗传了她的相貌;
但是,她的母亲为什么这么做,谁也不知道;
香姨猜测,她是私生女一类的,她的母亲不得已放弃她,却让舒清明对长大的舒池说她已经死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母亲狠心放弃了自己?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养父舒清明不遗余力地抚养自己,甚至在舒池长大前都没有想过要娶妻?
那些人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让香姨劝说狱中的父亲向警方说出另外的秘密?不惜昧着良心
可是,这些秘密是什么?
自己的父亲宁可坐牢也不愿意说出来?
香姨一直强调和自己相关,可是,如果是那样,为什么他们不对自己下手?
……
一系列的问题搅得舒池的头“嗡嗡”作响。
之前一直费心尽力地想找到香姨,目的就是为了了解事情的蹊跷和前因后果,但是,现在看来,香姨知道的是不少,但是,最核心的她也不清楚。
她只是被对方屡次去劝自己的父亲舒清明向对方说出所谓的“秘密”,劝说几次不成,倒让舒清明有了死的念头。
不过,香姨听到舒清明在狱中居然自杀过,一时也震惊无比。
总而言之,舒池和香姨交谈过后,两个人都是滋味各思量。
这真是天降灾祸。
舒池在屋里辗转反侧,有一件事她是最明白的。
在香姨看来那如魔鬼般的人,是绝对不会就此轻易放过她的。
香姨的安置就成了问题,她希望香姨跟在自己身边,但是,不知道商裴迪是否会同意?
真是让人挠头。
——
暮色降临的时候,舒池决定带香姨去看看舒沫。
先是给商裴迪打了个电话,得到肯定后,然后和福利院联系好,舒池便带着香姨上了车。
与此同时,在外面的商裴迪放下手里的电话,看着眼前哭得两眼通红的曾特,无动于衷。
他已经在曾特住的别墅里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期间一直都是曾特在哭,在不停地说。
连曾特都觉得这这个天生贵胄的男人面前,自己的表现很丢脸。
但是,片刻的丢脸和能让眼前的男人回心转意比起来,又能算得上什么。
可惜,她苦苦哀求之后,商裴迪是来了,但是,却是让她立即回洛杉矶。
曾特简直是要崩溃了。
“不,我不要离开姐姐!”这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理由。
“可是,你的父亲更需要你!”
商裴迪冷冷道。
“……”
两个人都很了解彼此,却在对方面前各自说着言不由衷的理由。
只不过,曾特是恳求,而商裴迪,这个冷漠的男人,则是生冷的拒绝!
在经历了近两个多小时的这种拉锯战里,商裴迪一直站在窗前,背对曾特,再不发一言。
曾特看着商裴迪依然无动于衷的模样,算是彻底心灰意冷了。
心里极度失落的同时,另一股异样的情绪慢慢从心底升起。
“好吧,你走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半晌,曾特将脸上的泪揩干,然后平静地说道。
商裴迪瞥了曾特一眼,将手里的红酒杯子放下后,淡淡道,“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意思很明显,你该收拾的就收拾一下吧。
看着商裴迪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别墅的大门外,曾特顿时敛去刚才神情楚楚的委屈模样,一小簇火苗在眸子中跳动。
拿过桌上的手机,掂量了很久,这才拨出去一个电话,“喂,向小姐吗?你好,我想和你谈谈……”
——
向氏集团。
这些日子,向氏集团从前一段的危机中复苏后,很是顺风顺水。
就连之前老是大病没有小病不断的长丰项目,在回光返照之后,居然现在是十分的顺利,甚至都有些出乎向风的意料。
而从那场危机度过后,向风也沉默了许多。
现在除了专心致志地处理公司业务,她几乎没有别的活动。
她似乎也习惯了一个人。
就连最要好的闺蜜廖沙莎来找她聊天,她都觉得提不起精神。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廖沙莎一改往日幸福甜蜜的姿态,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确实若有所思。
“怎么了?沙莎?你看上去有心事?”她问。
“呃……”廖沙莎问,“向风,你觉得怎么能看出来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你?”
“……”
这个问题,呵。
向风手中精致的咖啡杯轻轻颤抖了一下,她放下后,垂眸凝视杯子里香浓的咖啡荡起的圈圈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