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干枯的花儿逢雨露,有了水分的舒池,总算是有了些力气,敢情是脱水了。
“几点了?”她问。
“十点多了……”佣人收拾了一下,又打开粥碗,小心搅着还稍微有些烫的粥。
浓郁的香气让舒池胃口大开。
“我这一觉睡的,都睡过头了……得有十几个小时吧。”
记得昨天回来就睡了,能睡到现在,看来,自己的确累坏了。
佣人慢慢搅着粥,“你这十几个小时?何止啊?这都第四天了……”
“…….”
见舒池疑惑,佣人道,“你这一睡,就是四天,发了整整三天半的高烧,商先生都急坏了……”
“啊?!!四天……”舒池愕然呆住。
随即抓起床头的手机,黑屏,按了开机键,还是不行,显然是没电了。
自己的手脚待机时间很长,因为电话很少,所以一般几天没充电都没有问题。
看来,这是真的。
怎么会是这样?
突然想起刚遇到不久的香姨,她还在病中,自己还有许多的话没有问过她,这四天的时候,岂不是要耽误大事?
这么一想,舒池顿时急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急火攻心之下,眼前一黑,人整个像地上栽去。
昏过去前只听得耳边惊慌的叫声。
……
“商先生,这真的,真的不怪我……”佣人显然有些瑟缩,委屈地辩解着,“我什么都没有说……”
见商裴迪不耐地挥挥手,她如获大赦,赶紧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商裴迪坐在床前,看着人事不省的舒池,一双眸子越发深邃。
她的身上竟然还有如此的身世。
舒池昏迷的这些日子,他并没有闲着。
舒池苦苦要找的香姨,在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舒池这个“不要脸独自享清福”的女人拼命。
得知舒池发高烧,她轻蔑道,“天可怜见,这个世道,还是有报应的……”
对于这个刻薄的女人,商裴迪亲自见了见她。
祁香自认为自己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她的丈夫舒清明好歹也是个小城市的小领导。
看到这个衣着不凡、举止一身贵族气的年轻男子要和自己谈谈,她倒是爽快地答应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舒池在这个貌似有钱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这里,是如何地忘恩负义逍遥自在地活着的。
当然,她也不是傻子,不会傻到没有确认商裴迪的身份而随随便便竹筒倒豆子。
自从被人软禁后,她的心一刻也没有平静过,一刻没有不提心吊胆过。经历了最初的那些寻死觅活的都不管用的过程后,为了能活下去,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屈从——舒清明在监狱里自杀便是一个证明。
她能说出所有的话也是因为她发觉这个男人貌似很有用,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或许可以帮她些什么。因为这么长时间,她试图从那个餐厅逃跑都无果,而这个男人却轻而易举地将她带走。
当然,他能带走她,多半是因为那个小妖女的面子。
不过,无妨,那个小妖女既然还能打算认她,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一定的亲情。
既然想开了,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香姨刻意掩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声明自己可以和他聊聊。
商裴迪开门见山,只问了几个问题。
一是舒池的身世来历。
香姨先是犹豫了一下,心想,这个男人既然能问这个问题,说明他还是知道点什么的。
遂冷笑一声,“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商裴迪眉峰一蹙,淡淡道,“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说实话。”
打算探探底的香姨对上商裴迪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的时候,心底忽悠一下,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不光是冷酷,还有,一切掌握于手中的那种——强大。
香姨想了想,幽幽道,“这是个秘密,我可以说,但是,你还是不要告诉舒池了……”
她不能不遵守与舒清明的承诺。
舒清明让她不要对舒池说,可是并没有说她不可以对外人讲。香姨自我安慰着。
她想一吐为快,这个秘密憋得她快发疯了。
说完这个压在心底快三十年的故事,她长长舒了口气。
藏着秘密又不能说出来的那种心情真的是让人发疯。
商裴迪听后,点点头,又问道,“你的丈夫确实是因为贪污才被抓起来的?”
香姨听后,冷笑连连,“舒池告诉你的是吧?她居然也怀疑她的父亲?真是岂有此理!白让清明疼她护她——”
“回答我的问题。”商裴迪不耐地打断她的话。
“当然不是!”香姨有些冲动,恨不能指天对地发誓,“我家清明两袖清风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为那点小钱做出那样的事情!就是有人要陷害他!!”
“什么原因?”
“自然是和舒池有关!——”香姨咬咬牙,“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绝对和她有关!!否则,清明他不会如此下场!他就是为了舒池!”
“他们为什么将你扣了这么久?”打断香姨喋喋不休的控诉,商裴迪语气冷了三分。
“他们,要我说服舒清明,让他承担其它的罪行……”
“什么罪行?”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说清明知道……”
“如果你说和舒池有关,为什么他们不对舒池动手,而对你动手?”
商裴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