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秀中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头一直靠在唐斐年的臂弯中。她下意识地就想坐直了身子。秀中将自己的头发拂好,讷讷道:“小叔,不想我竟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斐年就道:“慧中,你睡得那样香,我不忍心叫醒你。”他明白秀中想要解释什么。
秀中就问:“你怎么不睡?”
斐年就又道:“我这人一向觉少。”慧中,方才你像一只猫咪一样,在我怀中一动不动。我缱着你,哪里还困乏呢?仅仅看着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许是在飞机上,许是他们离虞城有万丈的距离。唐斐年的心里,所有的束缚尽数散去!慧中是他的侄媳妇,那又怎样?只要她愿意,她即刻就是自由的。
慧中重回唐家,所经历的一切,他唐斐年都在旁做了见证。在他看来,这样痛苦的婚姻,她沈慧中不要也罢。虽知慧中不想提起这些,但唐斐年还是说道:“慧中,我和老爷子的看法不同。仅仅为了自尊,你也应该全身而退!你放心,灵均不敢再纠缠你什么的!”
“小叔,我和灵均离婚了,难道还能嫁给你么?”沈秀中心里,一想起妹妹这段槽糕透顶的婚姻,心里叹了又叹。若当时自己在妹妹的身边,定然也会劝她离开唐灵均的。可若不潜进唐家,她又怎会认识了唐斐年呢?
离开唐家了,也意味着从此以后将再不能见到他了。
沈秀中心里徘徊不舍的,是这个。她的心里升起浅浅的低低的**。唐斐年,唐斐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么?她抬起头,深情看着唐斐年的眼。
唐斐年的目光一直未离开慧中的脸。见她转头,四目凝视,仿若时间都凝固了。
也不知,是谁先伸出的手。二人的手就这样紧紧地交握在一起,自然而然。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唐斐年伸出手,方又揽过慧中的肩。他在她耳畔低低道:“慧中,但愿我不曾亵渎了你。”
秀中听了,就苦笑。一时就点头,一时就摇头。她深深叹一口气,笃定告诉他:“小叔,很早——很早——我就觉得小叔你关心我——那种关心,我能感觉出来的——”
她不愿再隐忍下去了。子遇避之,反遇促之。躲也躲不掉,避也不避不掉。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索性都痛痛快快地敞开来吧。这**的,爱的,喜欢的,思念的,统统都来。我不管了,真的不管了!哪怕是狂风暴雨,哪怕是电闪雷鸣,我统统都不管了!此时此刻,我就是要释放我的感情!
唐斐年一听,心里更哽咽了。“慧中,我心仪你许久,只是我不敢说。只因我说了,我便做不成你的小叔了。我这心里,便要升起许多的罪恶感。”
秀中听了,更凄楚一笑。她被唐斐年紧紧搂着,一下就跌落他的怀中。唐斐年闭着眼,一字一句道:“前方是深渊,是泥潭,或是火海。我顾不得了,我反正陷进去了——”若不是飞机上人多,唐斐年真的要抱紧慧中,不顾一切了。
下了飞机,唐斐年带着秀中,打了辆出租车,疾速就飞奔至他预定好的酒店。进了酒店,拿了房卡,他就拉着秀中的手,将她拽进了房间。
唐斐年的吻热烈疯狂。仿佛那熄火一个世纪的火山,忽然又重新喷发出炙热无比的火焰来,让人见了震惊激动,只不敢靠近,生怕灼伤了自己。
秀中被他搂着,简直喘不过气来了。她的秀发凌乱,只是趁着唐斐年抽出脸的空隙,低喃:“小叔,你弄痛我了!”是的,唐斐年的牙齿,只要将她的唇给咬破。唐斐年的结实有力的手,只是要将她的肘弯给拧断了。但她甘愿其中,她愿唐斐年对她随心所欲。他想对她做什么,那便就做什么好了。她怎样都是不抗拒的。
她这声嚷痛,倒像更是对他的撒娇。
果然,唐斐年听了,手上的劲道情不自禁地就放轻了一些,他喘着气,在她耳畔低喃:“慧中,不要叫我小叔,我不是你的小叔,我不要做你的小叔。我和你,半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不叫你小叔,那我叫你什么?”秀中的声音更是轻柔了。她知道,唐斐年的眼里心里,完完全全的只有她一个人。她亦是属于唐斐年的。
“慧中——”唐斐年深情对她道:“慧中,你叫我的名字。”
“斐年——我真的可以叫你斐年么?”秀中撒娇着,只是将他搂得更紧。如果这是一场迷乱的梦,那么她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他一边说,一边就将秀中拦腰抱起,放在了宽大柔软的**上。
夜晚,巴黎沉醉的夜,亮如白昼的夜。繁星闪烁,苍穹之下,也不知多少情侣在放肆的旖旎**。
清晨。
秀中疲倦醒来,转一下头,便见唐斐年不见了。他不在这里,他去了哪里呢?正缱绻不定间,秀中就看见了摆放着一束鲜花的**头柜上,一张醒目的字条。
秀中好奇,遂接过一看,口里读道:“慧中,我去洽谈合同了。中午我就来陪你。”秀中便悠悠放下字条,陷入沉思,回想起昨夜的疯狂。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以为自己还是会矜持一点的。可不想到底还是那样放肆。唐斐年亦是如此。他们像海滩上搁浅了的鱼,肥肥白白的,虽然知道游进大海,才能寻求永久的安逸。可为了贪恋新鲜的自由的空气,它们宁愿奄奄一息,也要在岸上多呆一刻。
今早,唐斐年起了来,见到臂弯中沉沉睡着的慧中,心生无限的怜意。他在他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