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个该死的人妖,本小姐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竟然敢伤害我师尊,本小姐不会放过你,你不是喜欢仗势欺人吗,今天本小姐活剐了你,你给本小姐站住,你这个死人妖……”
凉亭中三人表情各异,皇甫凛冽瞪着眼睛捏着剑想要上前阻止却又不知从何下手;北堂幻之冰块般的脸迷茫一片,事不关己;苏耘冷漠着一双眼仰望着天空,目光冰冷而孤傲偶尔飘向场中的目光流泻如月光清冷无波。
像彩虹一样的烟雾伴随着掌心雷,不停砸向华烨,却总是被他的结界给挡在外面,越打苏小狸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控制不住自己暴涨的灵力,追逐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苏小狸赤红着双眸双手结印,复杂诡异的符号如同水流般迅速从樱桃小嘴溢出,皎洁的夜空突然阴霾遍布,风声鹤唳,飞沙走石,苏小狸大声吟唱,“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万物之灵听我号令……”
“小狸。”
不待苏小狸的法阵完成,很轻的声音,真的是很轻的一声叹息,简单的一个名字而已,却越过了风声鹤唳、乌云密布,那么轻易的破开了阴霾,静止了被飓风刮得惊惧非常已经做好准备要动手的华烨,使得安静吟唱的苏小狸不得不停下了灵力的继续输送,夜空阴霾散开,月光重主夜空,苏小狸静立而下,头不自禁飘向苏耘的方向,然后苏小狸狠狠的打了个冷战。
因为苏耘的此时目光,冰冷如同流泻下来的月光,寂静无风的夜色下,她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四肢僵硬如坠冰窖。/
师尊,那个人妖来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转眼你就变了?
那个眉目柔和帮我包扎伤口的你呢?师尊,小狸到底做错了什么?
“华烨公子此次前来是为了帮助解决神月国之危,劣徒冒犯之处望华烨公子见谅。”静坐椅子之上,苏耘声线平稳漠然,已无方才对着苏小狸的冰冷,朝着远处的华烨微颔首,歉意赔罪。
僵立的苏小狸身子再次如同受了重击般狠狠一退,脚步踉跄不稳。
百姓,还是为了百姓!
是了,这个身体的记忆就是这样的,在师尊的心里,百姓从来是重中之重!
华烨轻摇羽扇勾唇浅笑,并不搭腔,而是将目光转向沉默不语的苏小狸,看着她一点一点将自己藏进阴影里,看着她脚步踉跄一点一点逃离,直到逐渐消失被黑色吞没的整个消瘦背影,悠然的动作微顿,思绪还没来得及分辨原因,红影一闪,华烨已经跟上了苏小狸的脚步。
月色星空下的荷花池芳香馥郁,莲的清透伴随着叶的浅香被微风轻轻送进鼻腔内腹,难过压抑似乎就那么轻易的少了好多,背靠柳树,面对莲池,苏小狸突然觉得好累,好想哭,然而眼睛涩涩的,没有泪。
“谁都别来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
脚步声传来,还没看到容貌,苏小狸却已经闻道来人身上可恨的人妖味儿,该死的罂粟花的味道。
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似乎因为苏小狸的警告而踌躇了,接着又缓慢靠近,然后是某人妖干瘪的声音,“算本公子倒霉吧,被你那老奸巨滑的师尊当枪使!不过苏小狸,本公子此来却如你师尊言,有要事,神月之危不除,六界之危不远矣,这是醒世之言,十年前曾有人占卜而出,僵尸之乱开始,往东而行,神月国内救世之主降世。”
“五年前那老东西为六界苍生占卜一卦,他告诉我,神月一人,身怀阴阳眼,低能弱智,某日莫名清醒,便是六界乱之伊始,而正是她才能拯救六界。”
蹭的从地上爬起来,苏小狸拍拍屁股上粘着的泥土和杂草,瞪大了眼睛嗤笑着低吼一声“扯淡。”
像个小火车头一样冲到华烨面前,气势汹汹一把拽住他的衣襟,而那个死人妖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十分配合的矮下身子,配合极了的任由苏小狸拽他的衣裳,结果――
“呲啦…”
“呃”瞪着被自己拉开的衣襟,和被迫出来晒月亮的雪肩胸膛,华烨笑得幸灾乐祸像极了一只偷腥成功的猫。
一声脆响,诡异的一幕就这样出现在苏耘等人眼前,从他们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苏小狸不可一世恶狠狠的表情,甚至她还可耻的“霸王硬上弓”撕烂了人家的衣服,堂堂七尺男儿被一少女非礼,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苏小狸。”
一声低斥,连名带姓,苏小狸哭哈哈转头,只见他师尊冰冷的容颜忽青忽白,变幻莫测,那眸更是冷得刺骨,苏小狸哆嗦了一下,心里大喊:天要亡我!
然后再也顾不得华烨那张狐狸脸多么妖媚动人,那雪肩如何嫩白如玉,滑如凝脂,撒开丫子就直蹿到苏耘面前,七手八脚拽住苏耘的衣衫解释,“师尊师尊,您一定要相信我,那个死人妖,他算计我,师尊您一定要相信小狸,小狸是您手把手带到的孩子,至小品性纯良,怎么会干那种非礼勿视的事情呢,师尊……”
伸手扒拉开苏小狸的爪子,苏耘看也不看她,上前两步,深深一揖,算是对刚刚苏小狸的鲁莽表示道歉,接着直言道,“华烨公子刚刚口中那个能拯救六界于水火的人是在说小狸吗,耘想知道,既然有人能占卜出六界之危,这般拥有先见之明,又为何要眼看危机开始袖手旁观,无动于衷呢?”
掷地有声不容反驳的质疑,没有偏颇没有私人恩怨,公正而锐利一针见血,这个人能预见六界祸之伊始,却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