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莞姨叹口气在慕烁的帮助下缓缓起身。-..-
看了眼一旁盛怒的长平王,又看看这头丝毫不示弱的云婧川,无奈道,“别因为我的事情,伤了你们的和气。”
云婧川嗤之以鼻,她和长平王之间现在还需要这么虚假的东西吗?
反正也是面子上的宠爱,面子上的和气,现在连脸皮都扯破了,那种东西还存在吗?
也就是莞姨不明就里,还想着他们二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而慕烁显然是知道内情的,见此情形满脸担忧对着莞姨询问道,“要说出来吗?”
莞姨点头。
一手拂开慕烁的手臂,在众人疑‘惑’不已的目光中绕过长平王,又经过云婧川,最后在‘床’铺两米前站定,静静的望着‘床’上的男子。
“看起来,你过得不好。”‘妇’人的声音一瞬间苍老不止,开口,却是简单的一句问候。
那话分明是对慕煜说的,可是即使是小皇子的‘乳’母,又怎么敢贸然对皇帝用“你”这个字呢?
大盛民风保守,自然也是等级严明的,难道,莞姨除了‘乳’母的身份,还是皇上的旧识?
云婧川疑‘惑’不已,故将先前的争执暂且搁置,更加凝神细听。
不过好奇使然,云婧川还是略微靠近些探着脑袋看了看,然而却惊讶的发现,皇帝是睁着眼睛的!
不只如此,与云婧川先前在大殿上见到的不同,皇帝一改呆滞的神情,明显是对莞姨的话有反应的!
眼睑撑开,目不转睛,整个人却像是触电了一般,细微的,向着‘床’边的方向不住的‘抽’搐着――看样子是想要起来。
而莞姨见着皇帝这般样子,却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淡淡道,“你不用起来了,就这样也‘挺’好的。以前你高高在上,没时间也不在意我会说什么,现在反而能好好听我说话了。”
慕煜瞳孔蓦地睁大,怔愣一瞬,紧接着‘抽’搐的愈发严重了些,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到最后却只发出了模糊的呜呜声。
“不用这么担心吧?”莞姨苦笑道,“当着孩子们的面,我也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的。”
孩子们?!即使离得有些距离,云婧川还是感觉到长平王那头气息蓦地一紧!经此反应,这下子当下便知道她此刻的猜测十有**是对的!
莞姨的身份有问题,却不是像云婧川先前以为的那般。恐怕不是身为‘乳’母发生了什么事不可说,而是――
莞姨,关关……
与皇帝这犹如老夫老妻一般的语气,这从话语中不时透‘露’出的,不肯听她说话的控诉,还有先前对长平王的疼爱。 莞姨她,会不会就是――
“你,是璃儿吧?”这个时候,莞姨突然回神对上了长平王,眉目灼灼,慈爱跟悲伤一寸寸经由那眼眸中溢了出来。
“其实,真正死了的孩子,是渊儿吧?”明是疑问,‘妇’人却并不等待长平王的回答,暗自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自言自语,“也是,发生了那么大的火灾,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在‘妇’人说出“璃儿”那名字的时候,慕倾城也明显感觉到了男子身形的紧绷。
璃……儿吗?一个本该被遗忘了的名字,最近似乎总是出现呢。慕倾城想。
闹鬼的传闻,溺尸的湖畔,甚至还有此刻,这样的名字会由这样的‘妇’人出口,着实诡异,会是认识的人吗?慕倾城皱眉。
气氛一瞬跟着低沉了下去,就着昏黄的烛火,莞姨面上的眼泪一闪一闪的,云婧川仅仅看着已经是心酸不已。
不管为何,也不管慕子渊本尊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人,莞姨却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疼爱的。
其实,云婧川也是羡慕的。虽然觉得没什么可比‘性’,但是,还是会忍不住想,他日若是她遭遇什么身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什么人会为她哭泣吗?
这样想来,对于长平王方才提着莞姨领口发狂的事情,云婧川心里更介意了。也就在这时候,云婧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关于长平王曾经一时兴起给她讲过的关于那个孩子的故事。
那个遭遇火灾,被人所救,痛苦万分却仍旧活下来的孩子——不是长平王慕子渊么?这么说来,莞姨说的没从火灾中活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长平王自火灾后逃生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啊!
他自火灾后流落江湖,后来才在偶然之下回到皇宫,得了王爷的爵位,存活至今……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莞姨误会了呢,还是说,另有隐情?
长平王是在这许久之后突然开口的,古怪而刺耳的笑声阵阵,眸中却有些伤痛一闪即过。
“您错了。”他说,“两个都死了。慕子渊葬身于十六年前的火海中,而慕璃在同年的御‘花’园湖中溺亡。”
明明不是活的好好的么?为什么要谎话连篇呢?连云婧川都能看出来,长平王是在难过,可那男人依旧是固执的笑着。而在另一侧,莞姨已然掩嘴泪如雨下。
开始只是压抑的呜咽声,久了之后,‘妇’人蓦地蹲坐在地,哭得歇斯底里。
云婧川正想着先去安慰一番,然而慕烁却更早的行动了。
蹲在莞姨身前,一手轻拍了拍后背,长叹一声,“渊儿,你母妃不是存心丢下你们兄弟二人的。”
母妃?莞姨?!
虽然起先已经猜测到了,可是经由证实,云婧川还是震惊不已。竟然是真的!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