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索,树木凋零,一副颓败景象,可偏偏是这汪湖水还一如既往的碧绿,犹如深邃的林海一般的,吸引人靠近。
但是云婧川并没有继续前行,而是隐在了假山之后。
因为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云枫哥哥。
爹爹子女当中最为争气的一个,是唯一不是草包的存在。
只是他怎么会来这里?是来寻她的?还是其他原因?
没能走出去,因为云枫哥哥是走在了长平王的轮椅之后。一步一顿,云枫跟在长平王身后
竟有种微妙的和谐。
云婧川明知自己说不出话,却还是瑟缩着捂住了嘴巴。
“王爷,冒昧的问一句,舍妹可还好?”车轱辘声停,云枫缓缓开口,声音如山间清泉般清冽,在这样的天气平添了几分冷意。
“婉婉么?”长平王声音一如既往的刺耳,微微叹口气道,“婉婉久无音信,本王也不知她是否安好。”
慢腾腾的语气,谎说的比甜言蜜语还溜。
云枫气息一乱,末了还是强行压下,“父亲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护得妹妹周全,还道王爷是值得托付之人。若是有朝一日寻得舍妹,还望务必护她安然。”
“那是自然。”长平王答应得很爽快。
真要像他所说的那般怕就有了鬼了!云婧川心道,哥哥就是担心她的安危也不该把她托付了这人啊!
然这时,云枫复而开口,讲的却是爹爹的事情,“边疆危急,父亲一人怕是撑不了几日,不知王爷准备何时启程援救?”
长平王沉吟片刻,反问,“云大人的意思,是在暗指我大盛儿郎无能么?边疆重地,又不是只有云相一人可用,何至于连十天半月都抵挡不了?”
“可是从都城自边界,又带着粮食辎重,行程怕也是得十天半月的……”云枫语气渐弱,听得出来,是在斟酌说话的语气。
这般小心翼翼,像是怕惹毛了男子一般的,云婧川心下不解,莫不是这援救的队伍是由长平王领头的?
长平王目光凌厉,“云相为国之栋梁,本王心焦的程度并不亚于云大人你,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本王又如何不懂?”顿了顿,接着道,“粮草已经在筹备当中,云大人安心即好。”
安你妹的心!云婧川不由咒骂!云枫哥哥既然出口,想必边疆情况并不好。军情危急,身为领军的人却还磨磨唧唧,粮食还在筹备当中!等筹备成功怕已经十天半月了,到时候能不能顶住还很难说。还说什么“又不是只云相一人可用”,既然如此,让大盛那些好儿郎去打,把爹爹调回来可好?
这明摆着就是不想救!
云婧川等着云枫出口反驳,可那边已然换了话题,却是又扯到了和云婧川相关的方向,“妹妹现在没有下落,但以王爷的能力要寻到人怕也只是时间问题。现在云府情况复杂,有个妹妹甚是喜欢的嬷嬷,不知道可否一并托付到王府?”
情况复杂的话,说的莫不是北越那头指名道姓要交出爹爹而引发的后遗症?没有刻意隐藏的消息,若是传到市井,尤其是位于东城闹市的云府,现在处境会不会很艰难?
即使百姓爱戴,然而,也难免有些贪生怕死的人会做些什么事情吧?
“老妇莞姨见过王爷,王爷金安。”妇人柔和的声音自后侧响起,云婧川蓦地回头。
她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