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墨直视着沐枫洛,他又何尝没有憔悴了呢?
林绾墨用手轻轻的抚着沐枫洛的面颊,低声道:“沐枫洛,你心里怨恨我吗?”
沐枫洛弯起嘴角轻轻一笑:“怨自然是怨的,恨也多少有一些。 。”
若是换了她也一定会怨恨的。林绾墨不言,将掌心贴在沐枫洛的面颊上,面带愧疚神‘色’的轻轻道:“对不起,沐枫洛。”
“怨是因为自己曾经‘逼’你太甚,以至于你竟然要逃离我身边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恨则是恨我自己枉为你的夫君,连你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得到,害得你遇到了麻烦只能自己承受。”沐枫洛低沉的声音带了十二万分的抱歉,“我并不是怨恨你,而是怨恨我自己。”
林绾墨确是没有想到沐枫洛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间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难得在历经种种之后,她的胆小畏缩,她的小心翼翼,她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全然都明了于心,也愿意包容她这一切,哪怕是让自己遍体鳞伤。
“沐枫洛。”
“嗯?”
林绾墨亮晶晶的眸子看着沐枫洛,微微笑着:“再不会了。”
“什么再不会了?”沐枫洛疑‘惑’的看着林绾墨,同时却也下意识的提防她对自己动什么手脚。这次的事情可是让沐枫洛清楚的意识到,为了不将自己牵连进麻烦之中,林绾墨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所有的啊。”林绾墨眉眼弯弯的看着沐枫洛笑,“我现在没有了内息,可以说是武功全失,以后再也不会独自一个人去承担什么事情了。因为就是我想承担,怕是也没那个能力了。”
闻言,沐枫洛的眸‘色’暗了一下:“若是因为这个,我倒是宁愿你还如从前一样,也不想你受如此的伤害。”
“这当然只是其中一点。”林绾墨拉着沐枫洛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站在他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头,“最重要的是,我的夫君可是王朝燕国的诸侯,在燕国乃至在整个王朝都是很有势力的,有这样一个靠山,我又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负担呢?”
“关于你夫君的事情,你似乎不是今天才知道吧?”沐枫洛微微笑着,握住她的手,轻轻一用力将她揽过来安放在自己的膝头。
林绾墨抚了一下身前的一缕长发,弯了‘唇’角笑道:“自然不是第一天,可是,我却是第一天从心里觉得,可以放心靠在这个靠山的身边,躲在他的身后,任凭江湖风雨我都可以冷眼旁观了。”
沐枫洛笑着轻轻低头:“看来,我该觉得很荣幸。”
“自然应该。”林绾墨偏了头看他,一脸认真的说。
“好,那在下就先谢过姑娘如此信任了。”言罢两个人相视一笑,屋中暖意仿如三月‘春’风吹过。
一直到了接近落日时分,残刀才回到青鸾阁之中。袖子上被撕开了一个裂口,衣襟上也多出了几个手印,出‘门’时候梳得整齐的头发现在也变得凌‘乱’不堪,左面眼角上还带了一块青紫‘色’。
残刀到了厅堂之中时,林绾墨和沐枫洛早已经等候着,明兰也闻讯赶了过来。
“你这是和谁打起来了?”明兰看见残刀第一眼就吃了一惊。这可不像是残刀的风格啊,浑身上下出了眼角旁边没有伤,但是衣服之上没有血只是被撕破了。若她明兰没有记错的话,每一次残刀出去如果跟人动了手,身上都会留有血迹,要么是他的,要么是对方的。
林绾墨站在一旁抿嘴一笑:“月如钩的情况也不比你好多少吧?”
“自然,我虽然内力上输他几分,但是拳脚上我还是能与他对敌百十招不落败的。”残刀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道。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到底月如钩在招式上也还是不弱,尤其他又是真急了才动手,下手可也真是够黑。明兰看着残刀眼角的淤青,咬了咬牙,转过身去吩咐人去拿了‘药’来给他抹。
“残刀,你跟月如钩打架的时候,是不是打他脸了?”
“是。”残刀承认得很痛快,虽然现在心里很是后悔。他早就听说过月如钩对他那一张能气死‘女’人的脸很是在乎,可也没想到在乎到这种程度。
“难怪他也是下了重手。”林绾墨用手指了指眼角,“那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他答应了不会轻举妄动,但是也没有告诉我他去哪儿。”
林绾墨很识相的没有接着问下去,只是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沐枫洛。他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林绾墨不同他说这些事情,他就完全不会‘插’嘴去问。
“你就不好奇?”林绾墨低声对沐枫洛道。
“还是那句话,你若想说,我自然会知道。”沐枫洛清浅一笑。
林绾墨轻笑,才要说话就看见明兰拿着东西过来给残刀处理脸上的瘀伤。
“身上有没有事?”明兰看着残刀关切地问。
残刀刚要摇头,只听明兰一声呵斥:“别动。”残刀连忙端正坐好,纹丝不动。
“等我再看见月如钩的。我的相公只能我打,他算哪儿冒出来的?”明兰一面气呼呼的低声嘟囔着,一面轻手轻脚的给残刀擦‘药’。
“明兰姐姐,残刀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告辞了。”说完,林绾墨拉着沐枫洛的手臂一路走到后院,两个人坐在廊下的栏杆旁,林绾墨看着栏杆外的暮‘色’出神。
好一会儿,林绾墨掉过头来看着坐在身边的沐枫洛道:“我曾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