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睡觉,竟然也做了一个不该做的梦,梦里头她跟周衍卿缠绵缱绻,跟真的似得,所以当她猛然惊醒看到窦兰英坐在面前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原本微红的脸颊,一下就变得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了,感觉像是偷了什么不该偷的东西。
现在这话语间的暧昧,又让她的思绪有点乱,心慌。只得背过身,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不过周衍卿摁着门,她稍稍开了一丝缝,他就摁了回去,门又严严实实的合上了。
“别总是麻烦净虚,他是和尚,不是妇联。”
程旬旬双手依旧牢牢的握着门把,低着头,说:“噢。”应是应下了,却站在原地没动,指甲扣着木头。
“知道了还不回去躺着,你想让感冒更严重,麻烦所有人吗?”
程旬旬总觉得他靠的很近,脖颈之间有若有似无的气息喷洒过来,痒痒的,惹的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一动不动,用力的吞了口口水,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也不回头,站了一会之后,才慢慢的挪动了脚步,一点一点往边上走,走出他的怀抱,逃离他的气息。
感觉他的体温远了,她便迅速的走向了床铺,躺在了床上,看起来特别听话,乖巧。
周衍卿笑了笑,收回了抵在门上的手,背在身后。程旬旬本以为他会走,可没想到他竟然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
程旬旬用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她眨巴了两下,满眼好奇的看着他,说:“你还不走啊?”
“你感冒我也有点责任,所以我会照顾你,到你病好为止。”
程旬旬一时没了话,顿了好一会,才摆摆手,说:“不用,小感冒而已,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要跟我待在一起,我把感冒传染给你自己办?”
“不会。”他一口否决。
程旬旬还想说点什么,可周衍卿的眼神分明在说你给我闭嘴,无可奈何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屋子里特别安静,程旬旬看了他一眼,觉得有点怪,就闭上了眼睛。
可她总是忍不住要睁眼看看,旁边坐着个人,她也根本就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周衍卿则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看了一会之后,就拿出了手机,很偶尔才抬眸看她一眼。几次三番之后,程旬旬才转过了身子,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人。
“我想喝水。”
周衍卿的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给她。程旬旬喝了两口,就把杯子递给了他,周衍卿只用余光瞟了一眼,伸手接过,然后拿在了手里,淡淡的说:“闭上眼睛,睡。”
“你想让我睡觉啊?”
“睡着了安静。”周衍卿说。
程旬旬想了想,说:“那你给我讲故事。”
周衍卿一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滑动的手指忽的停住,抬起了眼帘,扫了她一眼。片刻,垂下了手上的手机,说:“得寸进尺,是吧?”
“不是,我认真的。我睡了那么多,一时半会肯定很难睡着,不过给我讲故事这一招很好用,以前每次失眠的时候,嘉树就会给我讲故事,什么故事都行。通常你还没讲完,我就已经睡着了。很早的时候,程瞎子嫌我闹腾,也这么干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招对我特有用,屡试不爽。”程旬旬说的认真。
她努了努嘴,目光落在他的手机上,说:“你不是有手机吗?百度一下不就好了,又不用你自己想。”
周衍卿看着她,沉默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又拿起了手机,说:“爱睡不睡。”
随后,程旬旬就躺在床上玩自己的,周衍卿则一直坐在床边当他的低头族,另一只手上握着水杯,程旬旬口渴了就会自己拿过来喝,喝完了就又塞进他的掌心里。无所事事之下,躺在床上也没什么可看的,看着看着她就将目光落在了周衍卿的脸上。
这一看就看到了睡着,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结果周衍卿又入了她的梦里蹦跶,在梦里她总有一种又开心又难过的,交错不清的感觉。
净虚坐在自己房间内,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笔墨纸砚,想了想,便将手里的书本放在了一侧,抽出了一张纸,拿起钢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
写完最后一个字,房门被人推开,他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将手里的字条翻了过来,压在了书本下面。
抬头,周衍卿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微微一笑,说:“有急事?”
周衍卿耸耸肩,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副歉意,说:“抱歉啊,不请自进了,刚忘记敲门了。需不需要重来一次?”
净虚摇摇头,并未放在心上,站了起来,走向一侧的炕坐,又在架子上拿了一盒茶叶,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坐吧。”
“今个是最后一天了,来了这七天,还没跟你下过棋,就想着过来与你对弈一局,有时间吗?”
“当然。”净虚笑着点头,先给他泡了杯茶,随后才拿出了棋盘。
两个人的棋艺不分高下,一局棋下了许久,最后还是净虚胜了。
“还是你厉害。”周衍卿拿起茶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