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如此痴狂的一幕几乎全蓬莱宴的人都看到了,唯独柳闻浪没看到,这是何苦?珍萝不懂,也不想懂。
不过,这么一搅和她冷静了不少。回到房间,她管门口三王子的亲卫借了一把匕首,严阵以待。
一会儿之后,项朝颜被带来了。等他一进屋,珍萝就死死地把门锁住,连窗户都落了栓。
不多废话,她直接质问:“铜雀县还是我的汤沐邑时,盐商之中根本没有你这号人。你到底是谁?”
“我的确是外地来的,靠卖玉发家,后来巴结上了知县大人,就开始涉足贩盐……”
“鬼扯!”珍萝怒吼道,“朝廷收回我的汤沐邑还没半年,你居然就能成为头领,绝不可能!再让我听见一句假话,我就从你身上割下一片肉来!”
珍萝把匕首往红木桌上一插,好像插豆腐那么容易。
项朝颜吞咽了一下,哭丧着脸说:“夫人息怒啊!我说的的确是实话,您只是没听我说完。”
“接着说!”
“这一次钦差前来势必要让大盐商们出血,所以他们就让我来冒充头领,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把钦差也拉下水,可谁知道……”
可谁知道哪一方都没有如愿。
“那就奇了,据我所知大盐商们向来是各自为政的,那城门口的刺客,还有蓬莱宴的玉牌,又是谁为他们谋划的呢?”一边说,珍萝的匕首就在项朝颜的肚子上比划起来。
“夫人问这个,不如想一想卢家的人是怎么知道您尚在人世的。”
“现在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外乎父王、三哥、宰相府……对了,还有大王子!这么说你是大王子的人?如果杀了你,他会不会很头疼?”
珍萝脸上带着危险的笑,用刀尖挑开了项朝颜的衣襟,顿时肥肉弹跳而出。
“姑奶奶,我真不是大王子的人,你杀了我一点儿用都没有!留着我,我帮你向盐商要钱,不是很好吗?”这死胖子拼命躲着匕首,奈何地方小了根本容不下他辗转腾挪。
珍萝冷笑道:“用不着,要盐商们放血,我另有办法,倒是你这个异数我要区别对待。现在说吧,想捐资多少?你的一条胳膊,值不值五十万两?”
言下之意,他要是敢不捐,就要把他做成人彘。要不要这么凶残!
“想得太久了,本公主耐性很差的……”珍萝一边这么说,一边把匕首放在了项朝颜肩膀的关节处,做出一副要砍的样子。
谁知他竟暴喝一声“糟糕”,仓皇后退,肩膀处被划出深深的一道伤口。
珍萝脸都白了,她根本没用劲啊,怎么会砍这么大一道伤?还有……她没看错吧,那伤口上竟然一滴血都没有!
当时的情况堪比电光火石,珍萝在察觉之后想也不想地抄起匕首就朝项朝颜的脸砍过去,而项朝颜却用他那一身假肥肉撞破了窗户。
珍萝追上去一看,下面竟是一个人工小湖,噗通一声之后,哪里还能看见人影?
她郁闷地跌坐在窗边,又没能看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