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得非常开怀,脸颊上呈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盛满了让人迷醉的深情。他最后说:“再次证明,聪明真的没什么不好的,你还是继续聪明下去吧。正因为有你的聪明,我这一场牢狱之灾,非常值当。不过以后不要轻易拿命去赌,你可能忘了,你的命早输出去了。”
珍萝想起来了,跟她在蓬莱宴赌色子的那个项朝颜,是他装的。
“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应该将我的命保护好?继续拖下去,你要去见阎王,我就要再嫁了。”
他满脸轻松地说:“不会的,你也知道我就相当于皇上本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呢?况且申国人的胃口暂且还不算太大,很容易满足的。”
“皇上会为了你,答应申国人的条件?”
“必须的,我至少也值五个城池,每年一半的贡品吧?”
这样的条件,相当于两国交战,申国大胜一样。不愧是申饭桶啊,兵不血刃,就得到了这样的结果。日后,对越国能形成最大威胁的,必然是拥有这样一员智将的申国。
珍萝完全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长出一口气,说:“这个申饭桶,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饭桶,仅次于你。”
某人的笑容有点儿尴尬,委屈地说:“为什么仅次于我?我没有那么狡猾吧?”
珍萝的手指又戳了过去,只是根本没用力:“少玩儿失忆,你个老狐狸!骗财骗色骗感情,你的罪行罄竹难书好吗?到这时候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你还敢说你不狡猾?”
他无辜地笑起来,答道:“从我做皇上的替身开始,就没有名字了,我想你是不愿意用皇上的名字称呼我的,你还是就叫我朝颜吧。”
珍萝斜眼睨着他说:“不用皇帝的名字,用个死胖子的名字就好吗?”
“名字真的很重要吗?你不觉得,我们在这儿浪费了太多时间,讨论毫无意义的问题?”一边这么说着,项朝颜一边凑了过来。一瞬间,他在珍萝眼中跟那个一身假肉的死胖子重叠在了一起。
感谢上苍,没有对她残忍到底。兜兜转转,她钟情的到底还是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稍微贱了那么一丢丢。
“喂,这里是监牢,外面是有守卫的,你这是要给他们上演活春宫吗?”
“你不要叫那么大声,他们不会听见的。”
“上次叫得很大声的明明是你!”
“彼此彼此。”
“不行!这个地方我还是难以接受……总而言之就是不行!”
“好吧。”
于是,他退回蜡烛旁边去,正襟危坐,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珍萝错愕了一下,感觉好像被人猛地抛起来,抛她的人却跑了,让她在空中悬着一般。
“嗯,怎么了,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如果你又想了,我随时奉陪。”
又被捉弄了,珍萝忍不住破口大骂:“去你大爷!你一根汗毛也别想碰我的!”
项朝颜委屈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想就不想,凶什么。”
“我堂堂安国嫡长公主,脏话连听都没听过,现在出口成章,还不是被你逼的!”
阴暗的监牢,被这二人活脱脱坐出了闺房之乐,珍萝虽总是动不动就对项朝颜动手,可心里却暖烘烘地。世上唯有他有这样的魔力,能把地狱变成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