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烤好,麦穗儿也回来了,她心眼儿倒实,唱歌的嗓门大得伙房里都能听见,大伙儿原本正趁休息的时间啃馒头,喷了一地的馒头渣。
“听人家唱歌要钱,听麦穗儿唱歌要命!”
这么一来,大将军果然被这鬼哭神嚎的歌声给炸了出来。珍萝远远地看见还吃了一惊,申国第一猛将居然是个年轻后生。只见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麦穗儿,气急败坏地说:“那那那个妞儿,给老子闭嘴!尺八的汉子都要让你吓得晚上做噩梦!你干什么的,在军营里搞七搞八,说不清楚,老子打到你屁股开花!”
麦穗儿见有了成效,心里只顾着兴奋,哪儿还记得害怕,凑上去就说:“大将军不是吩咐了晚上要吃鸡吗?人家这是去采荷叶了。”
听见吃,大将军的脸色顿时就缓和了,舔舔嘴,点点头,说:“哦,原来这些天的饭菜都是你做的啊?不错不错,老子原谅你了。那鸡做好了没有?老子想起来肚子就饿了。”
麦穗儿一阵风似的跑到了伙房,珍萝刚刚把土疙瘩从灶膛里刨出来。麦穗儿一看就跟吃到屎了一样嫌恶地说:“这他妈是鸡?你逗我呢!”
珍萝懒得解释,把锤子递给她:“吃鸡用的。将军问你,你就说这是叫化鸡。”
麦穗儿将信将疑地用荷叶托着黑乎乎的土疙瘩走了,珍萝拍了拍围裙,重新坐回灶膛前继续烧火。
中军帐里,大将军申惜粮搓着手,两只眼睛直冒绿光,就好像看见的不是土疙瘩,而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美女。
麦穗儿殷勤地递上锤子,他看也不看地接过来,深吸一口气,以脱去芙蓉仙子xiè_yī的庄重神情,举起锤子,一下把土疙瘩敲开。
剥去泥壳,鸡毛也跟着脱落,香气四溢,申惜粮抽了抽鼻子,忽然感动得想哭。三下五除二地,他就把一整只鸡给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鸡骨头。然后,他把鸡骨头用荷叶好好包了起来,递给麦穗儿说:“明儿早上,弄个鸡汤面什么的。”
申惜粮,还真是人如其名,嗜吃如命,惜粮如金。珍萝看着拿回来的鸡骨头笑个不停,对这位大将军没来由地十分有好感。
麦穗儿高兴得什么似的,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可以当上将军夫人一般,天不亮就催促着珍萝起来熬鸡汤做面条。
因为起来得早,珍萝去外面打水的时候,发现远处似乎有动静。伙房是军营中比较偏僻的地方了,一般人不会过来。珍萝立马嗅到了秘密的味道,于是放下水桶,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小主人,另外那位公子已经找回来了,您不用挂心。”
“给父亲报信了吗?”
“报了,他的身子已经好了一些。”
“嗯,那就好,还有别的事吗?”
“王爷害怕自己突然撒手人寰,把咱家保守的一个大秘密交给了老奴。老奴觉得,与其交给世子,不如交给小主人。小主人身负抗越重任,这个对您大有裨益。”
“哦,放我这儿吧。”
然后就没了下文,珍萝顿时心如猫抓,到底是什么大秘密,居然对抗击越国大有裨益?听见这样重大的消息,她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伸出去的爪子,这个秘密,她一定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