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
大牢内潮湿的空气氤氲一片。
牢中枯黄的野草成了草垫子供犯人们歇息。
常年累积的霉味儿和血腥味儿充斥在空气中,眼前也是灰蒙蒙一片,想也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的冤魂。
县太爷在前方守株待兔,候着那个黑衣人,苏青山和依将军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牢内。
上百根的铁栏将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拴在里面,有的,许是几天,许是几个月,许是几年,又许是……一辈子。
夜元澈一身正气,在牢房里关了几天不足怎样,他坐在草垫子上,周边穿梭着老鼠,蟑螂,吱吱嘎嘎的声音让人不免心生恐惧。
从远至近。
错乱,急促的脚步声响彻在牢房的上方。
苏青山焦灼的声音唤着:“公子,公子,你在哪间。”
闭目坐在地上的夜元澈闻声睁眸,辨别出来人的声音后起身来到铁栏前,声音醇厚到扩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回音:“青山,我在这儿。”
苏青山和依将军循声寻去。
衙役们全被碎银子打发到外面去了,牢内很安全,依将军看到夜元澈后,惊愕愧疚的跪地而拜:“臣……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他憔悴了不少。
苏青山外分自责,一同跪下:“请皇上责罚。”
“我微服私巡,你们还是叫我公子吧。”夜元澈让他们平身。
二人站起,苏青山简单明了的将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夜元澈浓眉一簇,道:“你们想瓮中捉鳖,不如就让我在这里等那人来验尸。”
“不行。”依将军粗生粗气的说:“皇上的安危尤为重要,臣不能让皇上冒险,臣定要替皇上,皇上请出来,容臣换下皇上的衣裳。”
执意之下。
夜元澈只好允了,依将军故意将头发弄乱,背对着躺在了满是杂草的草垫子上。
苏青山和夜元澈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候着动静。
半盏茶的功夫。
牢门在岁月中变的沉重的声音缓缓响起。
县太爷有些哆嗦的声音格外清晰:“好……好汉,前面就是那个人的牢房了,他啊,死的可惨了,我也没法子拖出来,只好委屈好汉贵步挪贱地前来验尸了。”
粗噶的声音半晌才响起:“少废话,带我去,要是敢耍花招儿我要你好看。”
“好好好,就在前面。”县太爷道。
步子离他们愈发的近,屏息凝神的等着这只鳖的到来。
“把门打开。”那黑衣人蒙着面瞅着趴在地上的依将军说。
‘刺啦’一声,铁链子甩在地上,县太爷紧张的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出什么差错。
那黑衣人毫无防备的上前,得意的勾起唇角,用脚狠狠的踹着他所谓的‘尸首’。
倏然。
躺在地上的依将军低喝一声,身手敏捷的捉住那黑衣人的脚踝,而后他一个腾空翻起,将黑衣人朝后一拉,那个黑衣人当即摔了一个狗吃屎。
在外的夜元澈飞速的闯入牢中帮忙,二人齐手将黑衣人制服,黑衣人没想到栽到了中原人的手里,捏紧了拳头砸在地上,脸也让杂草刮的一道一道的:“竟然敢暗算我!卑鄙!”
扯开面巾,黑衣人的面容暴露在众人面前,完全不是一副中原人的模样,夜元澈若有所思的凝着他。
事情,许是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啊。
苏青山和依将军等着夜元澈的命令。
半晌。
夜元澈负手而立,污浊的空气染了他的双眼,他的声音空谷沉寂,君临天下的模样透着浓重的威慑感:“将此人押回京中慎刑司等候审理,元未县县太爷执法不当,徇私舞弊,于今日废黜官号,发配边疆!”
“是。”
“是。”
苏青山和依将军一同接下这道口谕。
听及,县太爷惊愕的看着夜元澈,声音和手指都在颤抖:“他……他……他是……”
依将军面冷如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恭敬的一字一顿道:“他便是当今圣上!”
县太爷的脸如苔藓的颜色一般青绿,他……他竟然将皇上错当成了凶手关在了牢中,两腿一软,咣当跪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那黑衣人一听夜元澈是皇上,心中大惊,这回真的是给主子惹了麻烦,他心中暗忖了半晌,最终双牙使劲儿一阖,咬舌自尽了。
“皇上,他自尽了。”苏青山大惊。
夜元澈眯起龙眸,这个人的身份在他的心中愈发扑朔迷离了,为何一听到自己的身份便会如此极端。
“检查看看身上是否有可疑的物品。”夜元澈如泰山镇定。
搜遍了黑衣人的全身只在他的袖袍里发现了一个匕首,依将军呈上来:“皇上,这许是他作案的匕首。”
“带回去,立即返程回京。”夜元澈道。
三人秘密回京。
为掩饰夜元澈的身份,依将军命自己的手下将衙门上上下下用封条暂且封了起来。
回京的路上很顺利,快马加鞭不出六个时辰就赶到了京城。
但,他们却不知四合院里还有一个苦苦等候夜元澈的人。
四合院。
灿黄的光芒若硕大的芒果挂在了天际边,依红妆买回了鸡鸭鱼肉和饭菜后却束手无策的不知从何做起,以至于差点把房子给烧着了,于是她干脆放弃了,用哥哥给她的银子买了些现成的酒菜,整整齐齐的摆在膳桌上。
三双筷子,三个碗。
她托着腮帮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