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可怜的冤死鬼
江一明在击毙王复仇那幢烂尾楼附近转悠了半天,想了解被击毙者到底是谁?但他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有的人欲言又止,好像在担心着什么,这让他不解又不安。热门
他在烂尾楼附近的工地上,逮到一个看门的老头,向那老头了解情况,老头问他是谁?干吗问这个?他说是《长江晚报》的记者,想了解一下被击毙者的真实情况。老头不相信他,叫他拿记者证给他看,江一明没防着老头会给他来这一手,当然拿不出来记者证了,老头说现在的骗子真多,年青人,不要学坏啊。说完就不再理他。
江一明无端地被一个老头当骗子来看,有点不爽,只好又继续向前走去,在烂尾楼的围墙边上,他遇到一个拣垃圾的老太婆,老太婆盯住他手里才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江一明会意,把剩下的水喝光,把瓶子扔进老太婆的垃圾袋里,老太婆感激地笑着说:“谢谢,谢谢。”
“不用谢,大妈,我是《长江晚报》的记者,我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如果耽误了您工夫,我会付您误工费。”
“你问吧,要是晓得,我不会隐瞒,误工费就不用,你是记者,如果能为我们这些拣垃圾的老不死说几句公道话,叫市民把我们这些苦命人也当人看,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我回报社一定写文章呼吁大家都来尊重你们……前几天在烂尾楼被警察打死了一个人,您知道吧?”
老太婆犹豫了一下说:“走,到我的住地去,我慢慢跟你说,这里人多不方便。”
江一明感觉有戏,把她的垃圾袋子接过来,背在身上,跟在老太婆身后,来到一个地下室,地下室扑面而来阵阵臭味,闻得他有点恶心,但想想老太婆天天都闻着臭气过日子,也就忍住了。
老太婆拿出一个小板凳,让他坐下,她说:“那个被警察打死的是个好人,他是从东北来长江市找老婆的,和我一起拣过垃圾,他说跟我说:他结婚不到两年,老婆就被一个有钱的官人勾引走了,抛下不到两周岁的女儿,三年前,他听说老婆在这边被人包养,跑来找老婆,一年后他千辛万苦找到了老婆,叫老婆回家,他老婆答应跟他回家,可过两天他老婆又背着他跑了,把他留在老婆的出租屋里……”
“他知道老婆肯定还在这座城市,他老婆是个贪恋荣华富贵的人,绝对离不开有钱的姘夫,就这样,他一边拣垃圾一边找老婆,半年后,他看见老婆坐在一辆豪华轿车里,他把车子拦下,没想到从车上跳下来两个人,拿着铁棍把他往死里打,把他的腿给打断了,他们打完了就走,他因为没钱住院,只好在个体诊所看伤,伤好之后,他的腿瘸了,还赔了好几千医疗费……”
“他很不服气,就到处告状,可是没人理他,他请了好几个律师,都说找不到证据,说那车牌是假的,雪上加霜的是,他家里的女儿突然发高烧,来不及治疗就死了,他承受不了多重打击发疯了,发疯后,他整天拿着一把假手枪,念念不忘要把他老婆的姘夫打死,想不到他大仇没报,偏偏死在警察的枪下,唉,真命苦啊……”老太婆说罢热泪长流……
江一明听了,心像针扎一般难过,作为一个在场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警察,他为自己没能阻止一场误杀而无比愧疚,为死者的悲惨的命运而感叹,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唯有把真相澄清,还无辜者一个公道,才是最好告慰死者的办法。
“大妈,您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哪里人?”
“他姓劳,我们都叫他劳子,真实名叫什么我也不清楚,他说他是齐齐哈尔人,也没说具体地址。”
“谢谢大妈,您帮了我很大忙。”江一明紧紧握着她的手说。
江一明叫左丽帮他查齐齐哈尔姓劳的人,重点查身高1.8米以上和35到45岁之间的。她问怎么查案查到齐齐哈尔去了?他说不是查案,是私事。
“私事?你不怕我去王局那儿告状?”
“想威胁我?”
“我哪敢哪?不过呢……小女子想敲诈你一餐饭,最低标准不能低于麦当劳。”
“好好,不就两个汉堡包吗?给!快去工作。”江一明扔给她20元就走了,左丽冲着的背影很委屈地骂道:“小气鬼!难怪30多了还找不到老婆。”左丽当然不是想吃他一餐饭,她只想感受一下和他单独吃饭的气氛。
左丽把从齐齐哈尔的电子户籍上复制下的资料递交给江一明,资料显示:符合条件的只有8人,江一明打电话给齐齐哈尔警方,问这8个人之中有谁死了四岁半女儿的?齐齐哈尔警察下午给江一明来电话说:只有一个名叫劳长林的,半年前他女儿因为出血热延误治疗时间死了,此人已经出外打工多年。这正是江一明要找的人,可惜劳长林的老父母还不知自己的儿子已冤死他乡,还翘首以待他找回老婆衣锦还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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