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剧场的茶房内已经座无虚席了,陈孝行好不容易找好了座位,安排一行人坐下,然后要了茶水,也坐下来和大家一起等评书开场,这时候台上只摆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李伯清还没上来,大家都在各自聊天等待,周围时不时有人冒几句李伯清的经典名句,惹得大家一阵阵的哄笑,感觉到也其乐融融。突然四下响起了掌声,大家抬头一看,李伯清打着拱手笑眯眯的走了上了台,那是个精瘦的男人,个子不矮,走到桌前简单亮了一个像,然后缓缓拿起惊堂木,往桌上“哒、哒、哒、哒……啪”的一拍,开口便道:“白天没得黑天黑,黑天没得白天白,你要是不信,你就切把煤炭洗白……”
这是李伯清的开场白,念完便开是说书。说的是说书,但实际上他也只是借用了评书的表演形式,所讲的内容都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平常事,虽然都是大家经历过的事情,但这些事情因为太平常了,所以基本上没有咋个引起大家的注意,直到李伯清把这些事情很有条理的归纳起来,然后用诙谐的语言将这些事情又以相对艺术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时候,大家才在这种轻松、亲切和诙谐、幽默的氛围下,既享受了语言艺术的熏陶,又感悟了许多生活的道理。由于李伯清的评述采用的是成都本地方言,很多日常口语和惯用说法,在他的组织下显得格外逗人,其间的包袱抖得也很合大家的口味,所以一场书说下来,在座的无不笑得喊肚子痛,对于他的一些经典语言也便开始在大家生活中流传。冯晔以前只是听旁人说起过,没想到这在现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边听一边笑得脸都发僵了,都还是忍不住,茶一口没喝,实在是没时间去喝茶了。
听完书出来,时间也不晚,才八点过,陈孝行便拉着大家在华兴街上找了家冷啖杯,满街都是听完书出来的人,熙熙攘攘的,阵势之宏大,赶得上春熙路了。
陈孝行见季明和三个女娃子在一边说笑,便说:“明娃,你娃等下摆嘛,先喊老板摆两张桌子出来拼起,把人安了多三。”
“你喊三。”季明笑着说。
“老子……”陈孝行作势要打他,季明赶紧一闪,大声喊到:“老板,摆桌子!”
陈孝行对冯晔他们说:“你们先坐到,我去买点啤酒。”
“哎,哥老倌,我们这儿有啤酒。”老板一听到喊就过来了,这么一大堆人,他跑得比哪个都快,听见陈孝行要去其他地方买酒,马上把他喊住。
“你这儿啥子酒嘛?好多钱一瓶嘛?”陈孝行问。
“青岛,三元。”老板说。
陈孝行听了手一挥,说:“好,先来十瓶。”
甄雪马上说:“我们不喝哈。”
“不得你的,我们男的喝,一人两瓶,不够再点。”然后又对冯晔说:“要不然你去看一下菜,看你喜欢哪样,点几个过来。”
冯晔刚要说好,李敏说:“我们去,你们点得来啥子菜哦。 ”说着,拉了甄雪和文贝贝,一起过去点菜去了。
冷啖杯的菜都是些卤菜、凉菜,一堆一堆的,摆在一个玻璃厨里面,食客们自己去看到点,喜欢哪样点哪样,小妹帮你记单子,然后给你端到桌子上来。
陈孝行也不介意,说:“社,那你们去点嘛,不要帮我节约哈。”
王可这时候冒了一句:“来个清蒸熊猫!”
陈孝行拍了他脑袋一下,说:“老子把你娃清蒸了!”
很快,女孩子们就将菜点上了桌,男人们一般对菜品没有多挑剔,原则一个,只要好下酒。所以还没等三个女孩回到桌上,这边五个男的已将开始喝开了,除了臭蛋,其他人都直接对着瓶子吹,陈孝行说:“臭哥咋喃,你娃假打所!”
“哎呀金哥,说这些,用杯子喝起舒服些,”臭蛋笑着说:“直接吹光喝泡泡了。”
“社,哎呀,来嘛,”陈孝行将瓶子对臭蛋一举,说:“有段时间没和你喝酒了。”
“来、来,金哥,我敬你。”狌旭端起杯子对陈孝行道。
两人各自喝了,陈孝行问:“最近忙些啥子喃?”
“哎呀,上班嘛,”狌旭一边说,一边捡了几管毛豆来剥,“反正就那些事情,一天玄过去玄过来的。”
“也,臭哥一天到黑都整的玄的所!”王可接话道。
“gcd的东西吗,本来就玄嘛,你不晓得所。”狌旭笑着对王可开玩笑道。
“哎,臭哥,你莫腐蚀我哈,我们现在是要向党中央靠拢的人了哈。”王可也开玩笑道。
“嗨呀,你娃才是资格的假打!”陈孝行指着王可道。
“也,金哥,来、喝酒!”王可对着陈孝行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结果动作猛了点,啤酒里的气泡一下涌出来,洒了一身。
李敏她们也点完菜过来了,正好看见王可的样子,甄雪就说:“嗨呀王可,你在用啤酒洗澡所!”
“哎呀,甄姐,你也洗我脑壳嗦!”王可一边拍着被酒浸湿的t恤,一边说,见那t恤实在太湿了,便干脆把t恤脱了,打了个光膀子坐在那里。
陈孝行见状打趣说:“你娃想在美女面前脱衣裳嘛你就明说嘛,还浪费老子的酒!”
在座的便都笑了起来,这时候在这华兴街上,所有的冷啖杯也几乎都被人坐满了,整条街上有一半都被这样的饮食小摊占领了,其间传出的欢笑声、划拳声、嬉闹声,将夜色下的成都小街烘托得安适而惬意。
酒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