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甄雪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撒云路已经在空调的营造的舒适下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了。甄雪见撒云路趟在床上没动,知道他是因为旅途劳累,便也没叫醒他,自己坐在另一张床边,准备把电视打开,声音调到很小的看。她这招是和季明学的,在打开电视的一瞬间按下遥控器的静音键,然后等画面显出来了,再按住调声音减小键,能在几乎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将电视的声音跳到最小,可这电视的遥控器大概电池有点久了,在按声音减小键的时候,没能如预想的那样不出声,一下子将躺在床上的撒云路惊醒了,看见坐在另一张床边的甄雪,说:“洗完啦?”

“嗯,你睡嘛,等下凉快点了我再陪你出去逛一下。”甄雪说,一边将电视声音调小了。

“不睡了,”撒云路一使劲坐了起来,“等你等睡着了。”

“等我?”甄雪说:“等我干啥子?”

撒云路笑了一下,从旁边沙发上拿过那个一路上一直抱在他手里的纸盒子,对甄雪说:“等你出来,送给你礼物。”

“给我礼物?”甄雪高兴的问:“啥子礼物哦?”

撒云路把纸盒子递给她,说:“你自己拆嘛,看下你喜不喜欢。”

甄雪接过盒子,是个很一般的牛皮纸盒,还拿胶带缠了几圈,估计是怕盒子散了。她小心的将胶带撕开,还没完全撕掉,那盒子便散开了,盒子里的东西一下子滚落到她坐的床上,甄雪一看,竟是个手机。

这是个摩托罗拉的折叠式模拟机,在当时应该算是个奢侈品了,社会上很多大老板才用得起的,一般的老百姓能用个传呼就不错了,而且还是数字传呼,用中文的都少。

“你哪来的喃?”甄雪拿起手机来,爱不释手的翻来覆去的看。

“这是我这学期帮一个公司做程序得的。”撒云路看着甄雪的表情,脸上充满了满足。

“哦,就是你给我说的那家公司哇?”甄雪问。在95年春节刚过,撒云路就给甄雪写了封信,说他正在给一家通讯公司写一个程序,如果成功了的话,会有一笔丰厚的回报。现在看来他是成功了。

“嗯,就是那家公司给的。”

“就给你个这个啊,还有没得其他的喃?”甄雪问。

“还有一笔奖金,也不多只有一万六,不过也够我来成都看你了。”撒云路说。

“哦哟,你啥子事情哦,写个程序就可以挣那么多钱啊!”甄雪惊讶的说。

“这个其实不算多,真正的高手一个程序可以卖上千万。”撒云路说。

甄雪听了不开腔了,她对于一千万的概念还没得十万清楚,因为那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她开始摆弄那个手机,撒云路过去教他开机、关机,又从盒子里面拿出一块电池,给她说咋个样子换电池,咋个样子充电,等说完了,甄雪说:“那我先打个电话喃。”

撒云路说:“你现在还打不通,要拿到移动去上个号多。”

“安?这个也要上号啊?”

“是三,不上号就是个空机,没法打得。”撒云路耐心的给她解释。

甄雪只好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又摆弄了一阵,觉得没劲了,就把电话装回盒子里。她突然想起个问题,就问撒云路:“那我把这个拿回去,我爸看到我咋说喃?”

“你就说我送给你的三。”

“那他肯定要说你来了咋都不去看他。”

“你就说我让同学给你带过来的嘛。”

“哦,也对噶。”甄雪一下高兴了,“好嘛,那我就这样说。”

两个人在房间里就这样聊了一下午,直到电视里响起了《新闻联播》熟悉的片头音乐时,两人才想去该吃晚饭了。这才又收拾了一下,一起下楼去。在路过大厅时,总台的两个女孩很礼貌的给他们打了个招呼,可等甄雪刚走过去,便听见两个女孩低声的在那里耳语,甄雪转过头去看,发现一个女孩正偷偷的用手指她,见她回过头来,马上又不指了,她一下子就有点不高兴了,想上去问她们为什么指自己,却被撒云路一把拉着手走了出去。

“你拉我杂子喃?”甄雪没好气的甩开撒云路说。

“不用和这些人计较,我们先去吃饭。”撒云路也不生气。

“不去了,气死我了。”甄雪走到一边去生气,不理撒云路了。

如果是换成季明,看见甄雪这样生气,他肯定马上会用各种言辞来劝慰甄雪,直到她笑逐颜开为止。可撒云路这时候却并没有这么做,他看着站在一旁的甄雪,稍微冷静了一下,然后过去拍拍她,说:“小雪,你听我给你说。”

甄雪被晾了一下,也稍微好点,但还是生气,只是不再发火了,对撒云路说:“说嘛,我听到在。”

“人在社会上生活,会遇到很多顺或不顺的事情,但我们都必须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你不要给我上政治课,这些我爸给我讲得我都不爱听了。”

“我不是给你上政治课,我只是给你说一下,啥子才是作为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心态。”撒云路很真诚的说,甄雪也不好意思再驳他,便不开腔,听他说。

撒云路又接着说:“像我们每天要遇到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如果我们想要方方面面都让别人不指责,那太累,也做不到。人不能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而应该过自己最真实的生活,不要在意别人咋个说,那些东西你永远计较不过来。如果你要计较,最终结果只能是伤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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