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专家说的够玄乎的,却也不无道理,只把我们几个听的一愣一愣,仿佛此刻大家待的地方不是他的小房间,而是到了那个抓不到,摸不着的第六空间,虚飘飘的。/在他停下声音后,我晃了下脑袋,让自己思绪回到现实中,问道:“老师果然非同凡响,但是第六空间跟拉古布拉的病有什么关系?”
专家瞪了我一眼,嗔怒责备:“你除了废话,就是拍马屁了这点本事了吗?谁跟你说妮子身上这属于病疾,要是病疾的话,你们还用大老远来这里找我吗?”
被奚落的我,窘迫的坐在专家的旁边,起立也不是,再问他又怕自找没趣,挨在他旁边很是不舒服,早知道,先前不过来了,于是掏出烟自顾自的抽起来,不想,专家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烟,数了数盒子里的根数,凶巴巴道:“烟不够了,出去给我买去。”
面对这个怪异,身上又难闻的糟老头,我还巴不得离开一下,趁机起身往外走,拉古布拉见我外出,也跟了过来,说要陪我一道出去。
买了烟,透了口气,毕竟心中惦着下文,不敢在外多逗留,二人重新回到房子里。我把买了的烟递给专家,他也不客气,接过去就直接往自己兜里揣。自然的就像是他掏钱叫我出去买的一样,随意的好像儿子给老爹递烟,眼也不看,谢也不说。
这次我没敢再坐在专家身边,而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拉古布拉也没过去,跟先前一样站在我身边,不同的是,这次我们没有拉手,静静的坐在那里听他与孟京辉对话。
“听说,你这次准备了二十万给妮子,”陈专家问我:“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采用我的诊治方案,你要做好人财两空的准备。”
这次我不能不开口了:“老师的意思是,机会很渺茫?”
“不是渺茫,而是史无前例,毫无依据可循。”
“那老师可不可以把你要诊治的方案跟我们详细说一下?”
“你怎么这么麻烦,谁让你刚才离开这么久,算了,算了,念在你俩苦恋情深,符合我的脾气,我就再花点时间跟你们讲一下好了。”
啥人,明明是他让我出去买烟的,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要是世间只有这一种人,我宁愿一个人去孤岛上住。拉古布拉面露微笑,倒是满不在乎。没法计较,只要能救得拉古布拉,就让怪老头奚落几句好了。
怪老头的烟瘾很大,基本是一根接着一根,烟雾把整个房间弄的白蒙蒙一片,连我这个抽烟的人都扛不住,何况从不抽烟的孟京辉,好几次见他拿手擦拭自己的眼睛,也真是难为他了。
专家见自己床头茶杯的水空了,热水瓶就在他脚下,自己懒得弯身添水,把杯子一推,看着我,“给我冲点水。”
无奈,此时我只有唯命是从,准备起身,拉古布拉抢先上去给倒了水,专家甚是满意,称赞拉古布拉:“善解人意,难怪小伙子对你一往情深。”
好端端的,怎么老是扯这上面来?我本想解释,又觉得这不是场合,话到嘴边咽了回去。专家端起茶杯,哾了一口,说:“我的诊治方案说来也不难理解,通俗一点说,就是先把妮子的脑电波引入到第六空间,让她的生命迹象得以保存,然后在零下一百五十度左右的冰控室里,将她的身体瞬间冰封,让她体内的蛊蛆冻结死亡,整个冰冻时间为期三天,三天之后,每天把冰控室的温度回调五十度,第六日,取回妮子的身子,转入恒温室。接下来就要看妮子自己了,如果她不想呆在第六空间,而是想着自己的心上人,那就归回肉身,继续为爱厮守,要是她在第六空间迷路了,那小伙子你就再拿着几万出来,流马尿擦鼻涕,给她举办一场热热闹闹的葬礼吧。”
这哪是权威专家与患者之间的对话,根本就是痞子街话,不过少了专业术语,内容倒是简练易懂。但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我问道:“身子转入恒温室之后,需要多长时间,拉古布拉才会回到自己身上?”
这回他倒一本正经,说:“这个谁也不知道,也许马上回来,也许最后一刻才回位,从玄学逻辑判断,通常八天为限,不过从人体时钟表来计算,可以达到一十二日之久,但我们现在谈的不是医学,而是玄学,所以只能以八日为数。”
按专家之意,也就是说拉古布拉身子转入恒温室之后,只剩下两日时间,若是过了这个时辰,她的魂魄便要永久的留在第六空间。
“那要是赶在八日之前回到,是否表明拉古布拉脱离了危险?”
“理论上是这样的,”专家说:“回归后,她体内的蛊蛆因为冻死,便不能吸附在腹内器官上,到时再采用中医调理,将死去的蛊蛆排泄出体内便可,但是整个过程里,中间会产生什么变数,谁也不知道,若要实施,如同跟我签生死状一般,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这怎么考虑,现在是把拉古布拉的生命压在老头子的所谓玄学上面,作为门外汉的我,只想他给我点把握性的话语。但他说话,古里古怪的,承受力不好的话,吓都让他吓死了。我把眼望向孟京辉,请示他的意见,孟京辉说道:“陈老师在玄学领域的造诣,是咱们国内目前数一数二的专家,在这方面,以我的学识,知之甚少,但是,以我对姑娘的观察,若你们还不拿定主意,到时五脏受损,那时候就回天无力了。”
我不是不明白事情的严峻性,但是事关拉古布拉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