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是他的绰号,他本名叫卢宏伟。”我没好气的说,虽然我们一直都叫大头的绰号,可是我还是不乐意有人拿他的头来开玩笑。
孟蕾可能察觉到我语气的变化,不自然的拂了一下顺长的秀发,用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好一阵子,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是命贱,这边还在为兄弟抱义气,那边又觉得不该让这么一位秀气貌美的姑娘收起她那灿烂的笑容,像是犯错在我。
“黑的那位叫于兴旺,年纪最小的叫刘旭,我叫赵日华。”为了弥补不适的气氛,我没话找话,把自己一干人一一介绍下去。
“我知道你叫赵日华,我在你的病历上看过你的名字。”孟蕾涩涩一笑。
笑容很迷人,把我看的发愣。
“你说特意在这里等我,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了孟蕾先前说的话,回神问道。
“噢,”孟蕾回道:“等你是想问问你,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的队伍?”
“什么?”我惊讶的问道,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好好的姑娘怎会有如此冲动的念头,头脑发热了吧,我想。
孟蕾似乎早就想好,拉过来一张椅子,挨近坐了下来,扭了扭身子,觉得离我不够近,干脆一脚蹬开它,上前几步毫不避讳的坐在床沿边,笑道:“反应别这么大,你先听说,我这可不是意气用事。”
这还不是意气用事,才认识就说要跟一班男人出去探险,打死我也不相信她是经过深思熟虑,道:“出海可不是好玩的事。”
孟蕾嫣然一笑,道:“我可不是为了好玩,你先听我说完嘛。”
我扭了扭脖颈,道:“好吧,你且说来听听。”
孟蕾缓缓道:“报考志愿时,按照父亲的意愿我读了医科专业,毕业后有了一定主观性的我又忤逆了他给安排的工作,”
孟蕾轻描淡写的将父女间观点上的不合一句带过,稍作停顿,接着叙道:“我这人天性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那种按部就班的工作环境,现在我在一家报社做自由撰稿人,也很享受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的生活方式。”
孟蕾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她,眼睛所视、耳朵闻听、鼻息入气,一切的感官都让人舒坦的无可复加。见她说完,我把眼睛从她脸上挪开,故作诙谐道:“你这么不听父亲的话,一定让他很伤心吧,难怪你很少来诊所,是不是父女之间话不对头半句多。”
“没有了,”孟蕾解释道:“父亲很疼我的,他只是认为自己的观点更适合我将来的发展,不过,事已至此,现在他也只能默许了,我不喜欢来诊所不是因为跟父亲无话可说,而是我不喜欢这里消毒液的味道,还有父亲工作时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孟蕾说到最后一句,模仿父亲做了个严肃的表情,跟着自己忍不住咯咯直笑。
待她爽然的笑声停止后,我问道:“那这间房间里就充满了消毒液的味道,你怎么不捂着鼻子离开,还在这里花这么多时间陪我闲聊?”
“对你有所求,当然要忍气吞声了。”孟蕾撅了下嘴,可爱至极。
“什么?忍气吞声?”
又是咯咯大笑,“没这么夸张了,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突出你的重要性了,和自己的诚意。”孟蕾做了个鬼脸,“听大头,嗯~你的朋友说你们拥有一艘渔船,现在就停靠在湛江的码头,你知道吗,他当时可是用很强调的语气向我介绍,说这艘渔船的真正使命不是用来打渔,而是用来寻找你跟同伴的父亲,还有就是探险,他还讲了一些海上精彩的片段给我听。”
这大头,不像是爱显摆的人,这回遇到位美貌点的姑娘怎么原则性都把握不住了。我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别听他乱盖,没你想的这么有趣,而且还很危险。”
“这些我都知道。”孟蕾用手指往后梳理一下头发。
“那你图什么?”
“工作呀,”孟蕾嘻嘻笑道:“我一直想写一篇关于航海见闻的在报纸上,你说,若是没有切身体验,又怎么能写的好。”
“原来如此。”我再次挪了挪酸胀的身板,准备靠在枕头上用舒服的姿势听她说话。
不想,孟蕾一手抓住我的手腕,毫不客气的一把将我拉起,“又不是真的病人,饿了这么多天了,也躺了这么多天,不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怎么行,来,出去走走,顺便请你吃饭去先。”
我本能的往回一缩,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劲,昏睡五日,看来体内食物已被掏个尽空,身体有点虚软,让孟蕾这么一拉,整个人都坐了起来。
女人不可违,何况还是一位美女。
孟蕾带我去了一家装修的很气派的粥府,进大门都要上好几步台阶的那种。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踏进大理石铺地的饭店用餐,顿觉孟蕾形象高贵、优雅,这次请客出手如此之猛,只让我受宠若惊。
入座后,人面桃花的服务员露着迷人的笑容,拿着菜单往我这边呈,孟蕾抢过菜单,看都不看就直接给我点了一份白米粥,按她的说辞,这叫循序食疗法,她还强调这种逻辑是非常科学性,有据可依的,五天滴水未进的我这时要是猛吃猛喝下去的话,就算好人也会变成坏人,所以为了我身体着想,现在只能吃这个。
看着别人桌上大碗大碟的,我很不以为然。这不明白着欺负我没读过几本书嘛。看着服务员端过来那么一小碗的白米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