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的关怀和疼爱,最终换来的却是宝贝孙女如此的紧张和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一旦按下去,后面还能听到些什么。

总之,一辈子在手术台上锻炼到稳若磐石般的右手,此时却颤抖着像是在哆嗦,最后才在门忽然一响的惊诧之下,猛按了下去。

而心头勃然而起的怒火,却就在手指落下的瞬间也贯上了他的脑顶,他在脸上色变得同时,厉喝了起来:“谁?”

半开的门口,神情憔悴的夫人被他忽然的怒喝给吓得愣在了那里,只有手在下意识的比划着外面:“方羽…青凝…”

看到是夫人,他心头的怒意这才像潮水般退了下去,说话的声音也勉强放柔了一些:“你别担心了,青凝已经没事了,在那边休息两天后就能回家了,没事的。”

谁知就在夫人脸上的惊容刚刚平静了一些的瞬间,书桌上被她按下播放键的小录音机却传出了一把柔弱而又清晰的哭声:“呜呜呜……”

“青凝!”

几乎是在听到哭声的瞬间,原本还在门口的夫人已经在惊叫声里扑到了书桌之前,而泪水也早已经随着青凝细细的哭声而爬满了她的面颊。

神色顿时有些尴尬和伤感的蒙老此时也只能闭上去悄悄的过去关上了房门。他实在有些担心,夫人刚刚的那声惊呼被二楼上的儿媳听到,若是已同样被伤心和焦灼弄到快要崩溃的儿媳也因此而跑下来听这段录音的话,自己这张老脸怕是再也……

“青凝不哭了,姐姐明白的,明白的。”就在他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时,录音机内,青凝的呜咽声中,响起了若兰略带鼻音的劝慰声。

相互含义不明的对视了一眼后,两位老人都坐了下来,静静的听了起来。

“若兰姐,我的心好痛,好累啊。从懂事起,爷爷就是我心目中崇拜的人,他渊博的知识,精湛的医术,还有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疼爱,都让我从小就希望能做一个像他那样受人尊敬的医者。

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在他和家人的疼爱和指导下拼命学习,努力从各个方面都按家里的要求,也就是爷爷的要求做到最好。所以在周围所有人的眼中,我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爷爷眼中最疼爱的乖宝宝。

而我也在人们的赞誉声和爷爷满是欣慰的目光注视下,一路顺利并且充实的按照我心目中预定的道路,走进了这所大学的课堂。

若兰姐,还记得我刚考上这所大学时,给你写的那份信上的那些话吧?我要以若兰姐和乘风哥一样,用最优异的成绩读完我的学业,像你们一样,成为爷爷最得意的学生,继承他的衣钵,为世上所有经历病痛的患者贡献自己全部的力量,做一个像爷爷那样伟大的医学家是我这一生不变得目标。

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单纯和开心啊,每天,我都在课堂上努力的学习,回家后还继续和爷爷以及父亲探讨学习中遇到的难题,每天过的虽然有些累,但是感觉中却是那么的紧张和充实。

逐渐的,经过一年左右的时间之后,我在校内也成了大多数老师和同学们口中出类拔萃的优等生,就像当初若兰姐你和乘风哥当年一样,风头一是无俩,也同样成了爷爷心目中最值得骄傲的资本。

而当时,我也觉得自己很优秀,甚至那段时间里,我心底曾无数次的以为,就凭我当时的水平,若是走出校门的话,也能成为一个相当不错的名医。当然这只是我当初心底里悄悄的想法,并没有给谁说过。更不会傻到真以为自己已经学成了。因为前面,还有爷爷这座巍峨的大山和若兰姐你们这些里程碑似的目标在!

但当时,同一批的同学中,却已真的没了能引我注目的人在。这种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状态一直到了那次学校组织旅游,客车半途出了意外,这才被青青姐和忠义他们给打破。

当时车翻了之后,尽管大多数同学和我一样,都只是受了点惊吓或是受了点轻伤,但还是有两个同学受重伤,情况非常的危机。

而当时随车的老师也正好不擅长外科,面对着重伤昏迷,血流不止的那两位同学,慌乱之间,竟找不到有效的办法快速止血,稳定伤情。

眼看着两位年轻的同学就要在那荒山野岭的山道流血而死,可满车将来的精英医生却都和我一样,脑海中明明清楚整个抢救流程的步骤和用药措施,却只能因种种器材和环境的限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垂危而空着急,一点好办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同样也受了伤的青青姐却在简单包扎了自己的伤势之后站了出来。

记得当时我和她并不熟,基本上属于那种彼此知道名字,但是从没说过话的那类关系,在我当时的记忆中,她只是个学业普通,但为人生性孤僻,很喜欢独自一个人待着的那种人。

但是就在那时候,就在我们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她却站了出来,用她身上的那些金针,很费力的但也很有效的替那两位垂危的同学止住了血,为之后赶来的救援和治疗创造了机会。

记得当时我很激动,在为受伤的同学得救而高兴的同时,也对她先前和之后的冷漠而感到愤怒,明明有救治的办法,为何却要等到人垂危的时候才出来动手?再者,除了垂危的那两名同学之外,其它也有不少人受伤流血,为何不在救了那两人之后,继续给同学也能止止血?

当时我激动之余,竟没注意到其它众多同学们的反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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