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破釜沉舟下猛药
薛华强席地坐在“登天望仙路”顶端的台阶上,望着云雾中约隐约现的登天梯,久久不语。其他六人有些意外的看着薛华强,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也不好打扰他的思考,一个个在薛华强的边上坐着,学着他的样子俯瞰下面。
眼前的景色说起来非常的单调,层层云雾或聚或散,登天梯或隐或现,双目能及之处,有高山丛林,有平原草木,甚至能看到奔跑的群兽,自然和谐景象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虽然景色会随着云雾的移动而时隐时现,更显神秘色彩。
薛华强的神情变化频繁,时而紧皱眉头,时而目露精光,喜、怒、哀、乐的表情显露无常,让身边的人有些担忧,这种神情变幻是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这首诗大家应该还记得吧。”
薛华强终于开口了,念起了东晋诗人陶渊明的《饮酒·其五》,看着大家有点茫然的点头,薛华强继续在那里自言自语。
“这首诗在外面和在这里的意境有很大差别。我们的太祖告诫我们人定胜天,我们真的能天吗?这些年,我们都在做什么?权力、地位、财富、荣誉,我们为了这一切,不断的钻营取巧、装腔作势,甚至恬不知耻地丢去一切尊严。车马喧,有,高兴;无,痛苦。我们的目的就是这些吗?”
“在这里,我刚刚脑海里满是见南山之物:日暮的岚气,若有若无,浮绕于峰际;成群的鸟儿,结伴而飞,归向山林。非常的舒畅,似乎可以让我忘却在尘世间的一切。我才明白陶渊明的哲学观:自然是自在自足无外求的存在,所以才能具足而自由;人生之所以有缺损,全在于人有着外在的追求。我们那些外在的追求,必然带来得之惊、失之忧,根本上破坏了生命的和谐。”
“我们,甚至整个华夏都时刻伴随着困境和背谬,时刻在寻找解脱方式,这也就是我们一直像救火队员一样,天天面对各处冒出的火焰和火苗,扑灭一处,更多的又冒出来,周而复始的忙碌着。我们这是为了什么?”
“刚刚我想了很多,这或许是我们的价值尺度决定了我们必须这么做,无法摆脱。时也,命也。除非我们退下来,像陶渊明一样,心远地自偏,退隐山林,到这里来也可以。远离那争名夺利的世界,疏远整个为权位、名利翻腾不休的官僚社会。”
“可是,我们能做到吗?即使能,又有谁能放下自己的子孙后代呢?整个世界都在和自然斗争,人和自然是对立的两个存在,最终我们终究会被自然所抛弃,我们终究会身无立足之地。”
“古代都相信人类和自然界是处于有意志的天的支配下,天是高于我们人类的个体生命的权威,后来,我们个性觉醒,有了科技的发展,有了对新事物的追求,无论是物还是事都在追求之列,斗争开始了,先是我们和自然斗获得生存机会,后来我们自己之间斗争夺更多资源,有了贪婪,有了战争,也将会有毁灭。人类个体生命之间的矛盾加上个体生命与永恒的宇宙的矛盾,我们能安宁吗?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啊。”
“我们从来不相信有超脱的存在,有鬼神的存在,因为我们是无神论者,我们接受的也是无神论教育。但是,逍遥真人出现了,难道不是在告诉我们,超脱存在着,鬼神是存在着吗?因为我们目光短浅,所以不信,只沉迷于忧虑和愤激之中,忙碌于困境与背谬之中,从来没有平和过,也从来没有静思过。”
“华夏的现在就像一个千疮百孔的病人,重病需要猛药。逍遥真人刚刚那有些无奈的口气,我是听出来了,他是爱着我们这个民族,爱着我们这个国家,想要改变,但他不又想代替我们,不想沉迷于俗世,因为他已经超脱于俗世,是方外之人,有担忧有无奈。这需要我们下决心了。难道要等到他带着他的亲朋好友抛弃我们潸然而去吗?那么,我们未来还会有机会崛起?”
“老薛,难道我们真的要像逍遥真人所言,来一场大清洗?”叶豪有些担心的看着薛华强。
“我们抗倭几千万没了,我们驱蒋又有多少没有站起来?现在不依然是人口大国?我们怕牺牲吗?我们这次是牺牲吗?那是毒瘤,是病毒,是在蚕食我们华夏未来的蛀虫和苍蝇,消灭掉可惜吗?”薛华强站起来面露凶光对着眼前的云雾大声的吼着。
“别激动,老薛,我们好好说行吗?”叶豪拉着薛华强坐下。
“你们担心什么?逍遥真人不是说了不会追究我们以前的任何事情吗?这相当于神在宽恕我们,你们还不知足?我们以前为了屁股下面的位置,谁没有狗屁倒灶的事情,谁没有不择手段过。老大不说老二,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没有一点手段我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只是我心中依旧装着这个国家和民族,想要实现民族复兴的理想罢了。你们和老杨不一样,他是卖国,他是残害我们的同胞。”薛华强的眼神中有着痛苦的坚定。
“干!” 陈庆国、张林、刘镇山三个人同时站起来吼着,曾经的他们受制于种种原因无法放开手脚做事情,有了这次机会,手上的屠刀自然要举起。
叶豪有些担心经济会因此倒退,国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