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赖子把马保子拉起来,张扬赶紧上前说道:“其实,我想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赖子哥连你妹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怎么可能对你妹妹……”
马保子将信将疑的问:“真的?”
小赖子赶紧起誓:“千真万确,我的的确确不认识你妹妹,连见都没见过。”
马保子沉默了一会,然后又问:“那我妈……”
张扬打断他的话说:“也绝对没有!!”张扬悄悄的在心里想,我们确实没想去打他妈的主意,当然放放谣言这又无伤大雅。
小赖子看着张扬睁眼说瞎话,只好用沉默以对。
马保子不说话了,他又坐回凳子上,把最后一瓶酒打开,对着瓶子,咕嘟咕嘟的就喝下去半瓶,然后把瓶子往桌子上一放,低着头说:“行,那我就放心了,怂我也认了,载我也认了,人也来了,你们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要胳膊要腿,我马保子要是含糊半声,那就不是妈生爹养的!!”
这可给小赖子出了个难题,本来他确实是想把马保子好好收拾一顿,可真到这个时候,再看看马保子人虽然不怎么地,可这孝心实在是让人没话说,所以小赖子还真不知道该把他怎么办。
出来混的,谁要是说他不孝顺父母,那压根就没人搭理他,连自己父母都不孝顺,让人家怎么相信你?
小赖子那眼睛瞄了瞄张扬,偷偷的挤了挤眼睛,那意思是让张扬想想办法,你小子平常不是挺机灵的吗?
张扬也有点犯愁,心里对张建伟暗自咬牙,本来这回事情要是让张建伟或者坨坨馍出面,事情说到这个地步,大家无非都是想要过上好日子,说开了也就好了,本身也就不是太大的仇,可坨坨馍把脚崴了,还在家里养着呢,张建伟就更气人,让他进来说事,他把自己直接撂倒——喝多了,小赖子吧,年纪又稍微小了点,这一下把张扬给僵住了。
他最后无奈的做到马保子的对面,说:“马叔,我就这样叫你吧,你不介意吧?”
马保子对张扬的话毫无反应,就是坐在那里喝着闷酒,张扬也不在意,接着说:“你出来混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让别人怕你?还是为了显摆,让人知道你威风?还是想过好日子?”
不得不说张扬这句话的切入点很好,马保子终于开口了,他叹了口气说:“我妹妹比我小八岁,我们小时候,家里穷,养不活俩孩子,我妈当时就说要把我妹送人,我爸死活不同意,到处去打工赚钱,就为养活我们,当时才四十岁,他劳的连头发都白了,后来我看了,我也不是上学的那块料,就跟着我爸出去打工,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能过上好日子,当时我跟我爸在兰州的一家火锅城打工,家里就我妈和我妹俩人,我妈身体不好,白天在纸盒厂给人粘纸盒,晚上给人缝缝补补,赚点家用,家务活只能全靠我妹一个人,那时候她才5岁啊,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她全都得做,有一次过年,我偷偷的扒火车回家,大年三十晚上,外面下着大雪,我看到我妹在胡同口的路灯底下看书,手都冻裂了,可她还是看的津津有味,我当时就哭了,我发誓,这辈子我一定要供我妹上学,她能上到哪,我就供到哪,一定要让她出人头地……”
他说的有些动情,小赖子拿了张纸递给马保子,马保子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后来,我爸因为太劳累了,早早的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说,小保,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你妈和你妹,要做个好人。热门我……”
小赖子听到关键处,看到马保子突然停下了,赶忙追问:“那后来呢?”
马保子喝了口酒,眼神迷离的回忆道:“后来,我攒了些钱,就在坊上开了家肉铺,虽然收入一般化,可是足够我们三口生活了,连我妹妹的学费也有了,好日子开始了,等我妹妹上了高中,她们班有个留级生,是个女的,整天老抢我妹妹的东西,一开始她还不告诉我,后来有一天,我看到她脸上有五个指头印,怎么问她都不说,最后还是我跑到她们学校一问才知道的,我当时气不过,就把那个老欺负她的学生给打了,没过多久,那个女人把我告了,说我耍流氓,这就被判了十年,后来搞清楚了,那女的是诬告,这才把我放出来……结果我坐牢的时候,我妈又去给人糊纸盒,我妹妹也给去糊纸盒,因为没钱,本来我妹妹能上研究生的,只好放弃了,等我出来之后,人家都嫌我坐过牢,没人来我肉铺买肉,我没办法,最后只好出去强买强卖,最后人家都怕我……”
小赖子疑惑的问:“那你为什么老是跟我们过不去?”
马保子自嘲的一笑:“还不是看上你们的生意了,你们刚起来,不想城南的龙老大,城东的铁子,城西的孟黑子那样,混的时间长了,而且你们弄的这个烧烤店,我也能弄,本来,我还想过在你们跟前也开一家烧烤店呢,可惜没找到地方……”
张扬一直静静的听着,等马保子停下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那马叔,你出来混,马奶奶知道吗?”
马保子苦笑一下:“那敢让我妈知道啊,她知道了,肯定要打断我的腿,她最讨厌这些歪门邪道的了……”
张扬眼睛一亮,接着说:“那如果让你走正道,还有钱赚,你还出来混吗?”
马保子这会也是喝的有点上头了,他奇怪的看了张扬一眼说:“有那样的好日子了,谁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