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捷鸟衔来战事捷报,北沼魔尊楼万壑并倾渺的两个兄长一起赶回了北沼。
只是三人甫一到家,连照面都未与倾渺打,便扯了溟远在偏厅里议事。
倾渺顿觉蹊跷,贴着门,竖起耳朵听了许久。只是这桐木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什么也没听到。
遂垂头丧气的坐在门边,打算等他们出来直接问个清楚。
半个时辰之后,都快睡着了的倾渺,总算盼到桐木门打开。
正准备上前,却见魔尊的眉头皱到一起,步子也十分沉重。
倾渺还未来得及询问,便见她父君一边走一边冲门口守着的小妖嚷道:“去取我的紫金麒麟甲来!”
她愣了愣,立刻紧走两步上前试探着问道:“父君,你这是又要去哪里吗?”
楼万壑见是自己的小女,旋即换做一方笑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去收服小沼泽里的一条赤链蛇,过两日便回来了。”
“可是你才刚回来没多久!不然,你带我一起去吧?”倾渺嘟起嘴,撒娇似的摇着魔尊的衣袖道。
“渺渺听话,这是战事,可不是儿戏。”楼万壑稍稍严厉的说。
倾渺瞬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垂了头道:“那好吧,我先去做完溟远留给我的课业好了!”
然后十分乖巧的走了出去。
只是一走到门口,倾渺便闪身隐在一丛藤蔓后面,静静等着他们出来。
倾渺明白,若是父君要动用紫金麒麟甲,可就不是一条赤链蛇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要知道,就算是几千年前,收服整个北沼的那一番战事,他也没有想过要穿那件宝甲。
所以,她刚刚的那一番撒娇完全是做给父君和兄长看的,好让他们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不仅楼万壑装备了最好的兵器和铠甲,就连她的二个兄长也是重重武装,从来没有过的慎重。
这倾渺的大哥名唤楼玄天,身高近九尺,相貌肖父君,胸脯横阔,心雄胆大,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而她的二哥名唤楼岚风,身高八尺,相貌更似母亲一些,风姿特秀,爽朗清举。他虽没有大哥那般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但是在战斗谋略以及审时度势的方面却属难得之才。
两人一文一武,倒也相得益彰。
待三人携着溟远踏上云头,倾渺也立刻悄悄跟了上去。
她淋了些消味树的汁水到身上,又跟得十分远,一路上小心翼翼。
前方的四人因为赶着办那件特别重要的事,故并未发现倾渺跟在身后。相反,楼万壑心里还有一丝庆幸,心想倾渺果然是越大越懂事了,愿意呆在北沼学些课业,若是铁了心要跟来,自己当真没办法解释。
风声疏狂,流云袅袅。
倾渺跟着飞了许久,额上一层细密的汗水,却也不见那四人有往下界行去的迹象。
眼见着越飞越高,倾渺这才吃惊的猜想:“难道他们这是要去九重天阙?”
想到这里,心神不宁,越发不敢懈怠的跟了上去。
要知道,这神魔两道势不两立是亘古不变的事实。虽然明白,自己身为魔族是迟早要与天上的神仙打上一架的。
但是自己父君及兄长不带一兵一卒,只携了溟远,这不是送死又是在干嘛?
心中越想越急,从怀里掏了一簇扩音草,就往耳朵孔里塞,想要靠此听清那四人之间的交谈。
无奈风声太大,只有些没头没脑的句子钻进她的耳里。
“此次去到天庭,大家见机行事。取到东西便走,不可大动干戈。”溟远说道。
“放心,区区几千天兵倒还拦不住我们。”大哥楼玄天自信满满。
“实在若要打一架倒好说。只是这天庭虽标榜仁慈之道,却着实记仇得很。若是这次让他们知道是我们的所作所为,怕是会连累了北沼一众兄弟姐妹。”二哥楼岚风分析得十分有理。
“生死由命,魔族向来敢爱敢恨,不畏生死!”父君的声音多了一丝潇洒。
倾渺有些得意,觉得自己的家人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十分让人自豪。
并且越发肯定自己这一趟是真的来对了!虽只有三千岁,但是关键时刻或许还能帮些忙呢!楼家的子孙定当像父君说得那样,生生死死都是一副潇洒的姿态。
又御风飞了良久,总算到得南天门附近。这天家的排场果然是大,区区一个大门便立了四位天将并两头湘水兽把守。
这湘水兽最是难缠,一旦交锋,若不拼个你死我亡定不善罢甘休。
溟远观察了下形势,不慌不忙地摊开手掌,掌中卧了几只绿翼小虫。
只见他轻笑着不知喃喃说了些什么,轻吹出一口气,小虫子便朝着南天门飞了出去。
倾渺缩在小云层里,露出一只眼探望,心想:溟远果然有备而来,连培育了百年的瞌睡虫都用上了。
这瞌睡虫可不是普通的瞌睡虫,那可是日夜用幽树果实喂养的魔宠。
不仅能使人昏睡,且会失去自己这段昏睡的记忆,着实是梁上君子必备之物。
只是这种瞌睡虫极难养育,百年也就只得了六只,如今一下子全用上了,连倾渺都觉得有些可惜。
正当她兀自叹息的时候,只见那四人也淋了消味草,并用了极珍贵的,能暂时隐身障木。
倾渺皱起眉,有些纠结的想着;若是一早便用了障木,何必还浪费那六个瞌睡虫呢?
正当她认为溟远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的时候,只见那四人在通过南天门的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