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坐落于西凉郡的正东大街,坐北朝南。
门口台阶下是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玉狮,门口上方挂着一个大红灯笼,四周是高大的围墙,围墙由青砖砌成。
推开朱红色的大门,便见一个宽敞的庭院。庭院内,古木参天。正堂、内宅等建筑,黑柱飞檐,红砖绿瓦,古朴幽深。此外,还有一个四季常青的后花园,花园内花草遍地,百花争鸣,精致清雅。
径直往里走,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的大门,大门里面有一块宽阔的场地,场地的旁边摆满了各类兵器,想来这里是个演武场。
演武场之后是一个池塘,闭目聆听,隐隐地有流水之声入耳,原来池塘的水竟是从城外引来的活水。
池塘后便是后院了。
整个萧府景色怡人,突显气派,古朴中不乏庄严。
七月风云,瞬息万变。前一刻还夏日蒸灼,后一刻便雨云滚滚,遮蔽长空,显得极其压抑。
狂风肆虐,电闪雷鸣。瓢泼的大雨,如期而至,降在西凉郡里,绵绵絮絮地下了数个小时。
雨云翻涌,绵延无边,经久不散。
狂风卷动着大雨,越过千年的缠绵,越过百里的大地,越过西凉的烟云,拍打在萧府的屋檐之上,噼里啪啦的响。
雨在落,满地残花堆积,枯叶簌簌而落,一片萧条。雨中的萧府,似被遮蔽了光明,黯淡无光。萧杀的气氛,早已凝固笼罩。
雨幕中,人影闪掠,金铁交戈,刀光剑舞。那是两方势力在拼命厮杀,上百人的狂潮,一次次的交锋,碰撞。
“杀啊!”
“杀光这些叛徒!”
“宰了这群忘恩负义的杂碎!”
呐喊声震天,跌宕起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淹没苍穹。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拳掌交接,刀枪挥舞。
没有章法,只有鏖战;没有阴谋诡计,只有强硬的碰撞,只有生与死的厮杀。
刀兵如火,血气冲天。
天在哭泣,人在流血。
兵锋过处,是一声声的惨叫,是一次次的鲜血飞溅,是断臂残肢,是满地尸骸。雨水夹杂着鲜红的血液,随处流淌,染红了大地。
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喊杀声、怒吼声、惨叫声、兵器碰撞之声交织,震动长天。
地面上到处都是折断的兵器,人命如草芥,到处都是残骸。尸体被浸泡在水中,一具又一具,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萧府大厅。
与庭院的惨烈厮杀相比,这里可以称得上一片祥和。祥和中却是暗涌潮流,杀意弥漫。
两方人马对峙,狂风肆虐,剑拔弩张。
左边那方以一个中年刀疤脸为首,人数在二十左右,衣着光鲜,精神抖擞,满脸得色。
右边为首的同样是位中年男子,浓眉虎目,此人便是凉城四鹤口中的萧二爷萧风奇。他们人数倒是比左边还多,然而每个人都披伤挂彩,脸上布满阴云,眼神愤怒。
“萧老二,赶快束手就擒,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你最好认真考虑一下!”刀疤脸冷笑。
又看向萧二爷那方人马,道:“还有你们,不想死就给个话。我劝你们不要再别挣扎,因为挣扎了也没用,还不如趁早归降,推选我为家主。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既往不咎,可以让你们继续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
“邱老五,你住口,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如果不是家主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现在家主生死不明,你居然想霸占家主的家产,你,你简直猪狗不如!”萧二爷喝道,怒视着刀疤脸。
“愚昧!我承认萧布衣对我有恩,但那又如何?”
“你也不想想,最初的几年,我们为了萧家兢兢业业,付出了多少努力?不然萧家又怎可能壮大到那个地步?他的恩我早报完了!”
“然后呢?然后我以为萧家变成一流世家之后,我们终于可以享享清福了,终于不用每天过着刀子口上的生活了。但他萧布衣又是如何做的?”
“嘿!一声不吭玩失踪?如果不是他突然失踪,萧家又怎可能落到这个地步?”
“打从萧布衣消失之后,萧家开始人心惶惶,高手死的死,走的走。几年下来,居然就从一个一流世家变成现在这样,谁都能爬上来咬一口。”
“啧啧,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他萧布衣?”
“十八年来,我们老老实实地守护这个萧家,死伤无数,鲜血淋淋,从来没做过越界之事,只为等他回来,重新带我们走上巅峰。结果呢?”
“结果就是,我们都濒临灭亡了,他萧布衣依然不见踪影!”
“结果就是,萧家内部人心离散,我们居然还群龙无首?凭什么?”
“凭什么他萧布衣可以一声不吭,不知去了哪里潇洒,却要我们为他守着个烂摊子萧家,血贱长天,平白丢了性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刀疤脸邱老五冷笑,一句一句,满脸嘲讽。
他转向他身后的那帮人马,哂笑道:“大家说对吗?难道我们天生就是下人的命?天生就该替人卖命?”
“五爷说的没错!萧布衣既然不要萧家了,就该推选个新的家主出来。五爷有进取心,这些年来为萧家兢兢业业,德高望重,最是适合!”那群人附和。
“住口!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徒!”萧二爷冷喝,眼神冰冷。
他看向邱老五,满脸讽刺,道:“兢兢业业?恩还清了?哈哈哈,也亏你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