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彪兴奋地冲对面的冰岩叫喊道:“丑陋的东西,有种你飞过来咬我呀,哇哈哈,大爷我就在这里,你来咬,来咬呀!”范德彪一边说着还一边撅着屁股,那“俏皮”的模样令刘大少有一种把他踹下鸿沟的冲动。
就在众人以为终于躲过一劫的时候,意外再次发生。只听‘嘣咯’一声脆响,刘大少的心猛然一沉,那是冰棱断裂发出的声音。紧接着,刘大少便听见菜青虫和贾状元的惊呼。
两人眼看就要爬上冰层了,就在这个时候,那块承重的冰棱竟然从中断裂,贾状元和菜青虫顿时滑了下去。
“贾前辈!虫子!”刘大少惊惧地看着这一幕,失声尖叫。
在生死关头,人求生的本能令贾状元和菜青虫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去抓凹凸不平的岩壁。在下滑了三米的时候,菜青虫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两块突兀的冰棱,止住了下滑的趋势。贾状元抓着登山绳,迅速在胸前挽了个圆圈,猛地套住了一块尖锐的冰棱,整个人晃晃悠悠地悬挂在这陡峭的岩壁上面,就像随风摇摆的灯笼。
碎裂的冰棱翻滚着落下鸿沟,眨眼的工夫就被袅袅寒烟给吞没了。
菜青虫像壁虎一样,死死地贴在光滑的岩壁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冰棱,脖子上的青筋绷得老高,“大少,你们快来呀,我他妈坚持不住啦!”
“贾前辈!虫子!坚持住!”众人在冰层上面焦急地呼喊着,生怕他们放弃生存的信念。此时此刻,生与死的抉择其实就是一念之间。如果能够坚持下去,也许就可以存活下来,如果心中有一点点想要放弃的念头,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将是无底的深渊。
刘大少此时也顾不上额角流血的伤口,他迅速解下腰间的安全扣,快步来到冰层边缘。凛冽地寒风从鸿沟下面刮上来,吹得他睁不开眼睛。
刘大少看了看身后,并没有能够捆绑登山绳的地方。于是他一咬牙,又将安全扣重新扣上,然后让范德彪在身后拉着他,杨卫东又拉着范德彪,刘大少决定用拔河的方式将菜青虫和贾状元救上来。
这个时候,就听贾状元说道:“先救菜青虫,他快坚持不住了,我暂时还没事!”
刘大少点点头,将登山绳前端的鹰爪抛给菜青虫,“抓住鹰爪,千万不要松手!”
精钢锻造的鹰爪垂吊在菜青虫身旁,距离菜青虫大概只有半米,只要他伸个手,就能抓住了。
“快抓住呀!虫子!”刘大少着急地说。
菜青虫艰难地动了动右手,始终不敢伸出手去,“不行呀!我没力气了,我怕我抓不住!”
刘大少大声说道:“别害怕!只有半米的距离,你一定能行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菜青虫又悬挂了半分钟有余,在半分钟的时间里,他试着松开右手三次,但每一次最后都以害怕而放弃。凭良心讲,看上去这半米的距离好像不算什么,但真正站在菜青虫那种处境来看,确实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一方面,他的身下是深不见底的鸿沟,这是最大的心理障碍。另一方面,此时他为了稳住身子,已经拼尽了所有力气,如果他现在松开一只手,那他另外一只手,能否在那个瞬间承受住整个身体的重量呢?
看着菜青虫如此模样,众人站在冰层上也越来越是焦急,再这样磨蹭下去,菜青虫终究会因体力不支而掉下去的。并且,每多浪费一秒钟,贾状元那边就会对一分危险。
范德彪忽然走到冰层边缘,指着菜青虫大骂道:“小二比,我一直敬你是条汉子!我们走南闯北,从未怕过什么鸟事,但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熊样,比娘们都还要不如!大丈夫死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可告诉你,你别让我鄙视你!”
有时候,激将法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范德彪这一通大骂,气得菜青虫七窍冒烟,“你他妈还敢骂我,看我上来不宰了你!”
说话间,菜青虫猛地一咬牙,憋足一口气呼地腾空右手,一把抓住了鹰爪。然后菜青虫憋着那口气,左手顺势也腾空抓住了鹰爪,此时的菜青虫就像一个大摆钟,在岩壁上晃来荡去。
“虫子,抓紧啦!”刘大少呼喝着,双手紧紧地攥着登山绳,使力向后拽,“大家加把劲啊!”
“嘿咻!嘿咻!”在众人的合力拖拽下,菜青虫就像一只大王八,被大家给拽了上来。
众人跌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范德彪搓揉着双手道:“你怎么沉得跟猪一样,我的手都快磨破了!”
“你他妈才是猪呢!你全家都是猪!”菜青虫骂道。
“喂,别顾着休息呀,贾前辈还在下面呢!”杨卫东说。
“对!对!赶紧救人!”刘大少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将登山绳前端的鹰爪贴着岩壁慢慢地垂吊到贾状元身旁,“贾前辈,快抓住!”
贾状元身子很轻巧,所以他虽然悬吊的时间比菜青虫要长,但却没有菜青虫那样艰难。只见他伸足在岩壁上使劲一踹,然后腰身轻扭,猛地松开了抓着登山绳的双手,呼地一把抓住了鹰爪,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杂耍表演,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快拉他上来!”范德彪说。
“贾前辈,你抓牢了!”刘大少一边说着一边往后拖拽登山绳,众人也跟着一块儿使力。贾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