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前施法用的不是道术吗?怎么现在又整出和尚,菩萨,阿弥陀佛来了?”
“呵呵。”范婆婆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老身只是个阴阳先生,并非是宗教信仰者,再说了,各学所长吧!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
“还有这道理?”刘大少哭笑不得。
“对了,我还需要一个人陪我一起下阴司,不然的话一个人照顾不周全。”范婆婆道。
刘大少对范婆婆说:“婆婆,您就带我下去吧,我不怕。”
范婆婆鄙夷的瞪了刘大少一眼,道:“你以为阴曹地府那种地方是活人随便可以进去的吗?”刘大少赶紧问:“那什么样的人才能下去呀?”
范婆婆说:“阴曹地府乃至阴之地,只有阳气极旺的人才能下去,阳气虚弱之人如果被带下去,倘若被游魂野鬼缠住,就是想回都回不来了,而且还得阳中有阴,阴中有阳,这样才能帮他暂时点开阴阳眼,以便于在阴司里辨认魂体。”
“婆婆,那我应该去哪儿找阳气极旺的人呀?”
范婆婆笑了笑,说:“在哪找?就在你们的亲戚朋友家里找呗,要是找个不认识这三个娃娃的人下去,那还不是白跑一趟。还有,你得赶快回家去找,三天之内必须把找好的人带过来。”
刘大少问范婆婆:“婆婆,为什么一定要在三天之内?”
范婆婆说:“你知道什么叫狐臭吗?”
刘大少摇了摇头,一脸疑惑的望着这个老婆子。
范婆婆道:“狐臭,就是村里人说的臭人。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两夫妻很恩爱,但不幸的是:丈夫年纪轻轻就早死了,妻子不忍心将丈夫埋葬,就一直把丈夫的尸体放在床上,后来,阴司审案才发现,原来鬼差抓错了人,阎王让被抓错的那个男人自己做选择:是回阳间继续生活,还是在阴间做个一官半职。男人选择了回阳间和妻子团聚,阎王无奈,只好放他回去,男人回到阳间的那天正好是他死后的第三天。死而复活的男人终于可以和他的妻子团聚了,不过,从此以后,男人的妻子发现,丈夫身上随时都散发着一股死尸的腐臭气味,无论丈夫怎么洗都洗不掉。再后来,夫妻俩有了小孩,但可悲的是:他们的小孩身上也遗传了这种臭味。这种臭味就这样一代传一代,一直到延续今天,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狐臭’。后来,阴司知道了这件事,就做出了规定:凡是人在死后的三天里,倘若魂魄还不能回到阳间的话,就永远也不能再回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大少有些出头丧气,不过当目光不经意间转到床边时,却大吃了一惊:“婆婆,不好了,你看?”
“怎么了?”范婆婆一愣。
“国强,国强他们的人起来了!”
“嗯?”田村长闻言转头一看,可结果却和刘大少所言大相径庭,田国强三个人明明好好地睡在那,一动不动的,田村长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小侄子,你扯个啥?”
“我没骗你,我真看见他们起来了!哎呦,怎么有两个?”刘大少连连惊呼。
“两个?”范婆婆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刘大少的手:“你怎么会看到的?”
“我,我就是看到了呀?”
“难道你有阴阳眼?”
“我小时候好像听那个算命瞎子说过,我好像是有阴阳眼来着。”刘大少吞吞吐吐的道。
“那就好,不用再去找人了,也省了大把的时间,明个就你陪我下一趟阴司吧!”范婆婆喜出望外得道。
第二天一大早,公鸡打鸣,太阳出头之时,范婆婆便开始准备下阴司的事了。在下去之前,范婆婆把刘大少叫到跟前说:“刘家大小子呀,再过一会儿,你就要跟婆婆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到了那儿,可千万不能乱走,一定要紧紧拉着婆婆的手,千万不能松开呀!眼睛也要看仔细了,看见他们三个就赶紧指给我。”
刘大少朝范婆婆点了点头。狗蛋他娘也走了过来,蹲在刘大少面前,抓着他的肩膀说:“狗少呀,我们家小麻子可就得靠你了!”说着,狗蛋他娘的声音竟变得有些哽咽了,眼泪也夺眶而出,刘大少赶紧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拍着胸脯说:“大婶,您别哭,有我在,小麻子他们不会有事的,放心,我跟范婆婆很快就会回来的。”
下阴司前的准备仪式总算开始了,范婆婆先在堂屋里点起了香,然后又烧好了一堆纸钱。刘老实则从自家的鸡圈里捉来了一直公鸡,范婆婆接过刘老实手中的公鸡,提着公鸡的两只翅膀,那公鸡估计自己就快一命呜呼了,竟然连叫都不叫一声,只是瞪圆了眼,左右摇晃着脑袋。范婆婆提着公鸡对着正冒着青烟的香拜了三拜,然后用指甲掐破了公鸡的鸡冠,那公鸡被掐疼了,“呱呱”的叫了两声,鸡冠上的血也不断地往外渗。刘老实在一旁赶紧拿了一只碗,接住流出来的鸡冠血,待鸡血流得差不多了,范婆婆便将手中的公鸡给放了。
但见这范婆婆捧着盛有鸡血的碗,闭了眼,嘴里阵阵有词的念了一阵,然后用手指蘸了鸡血涂在了刘大少的额头上。一边涂,嘴里一边唠叨着:“涂了鸡血,便开了‘天眼’,下去以后,阴司的一切你便能看见了。”涂完鸡血,苏婆婆又找来一条黑色丝带系在刘大少的腰间。一切准备就绪,范婆婆叮嘱说:“刘家大小子,把婆婆刚才吩咐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