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谷老醒來,周尘立即上前一揖说道:“前辈此番入定,收获一定颇丰吧,”
“我观前辈之气质,与入定之前,存在着质的差异,不知这是否意味着,前辈已然成功。”
“哦。小友这也能看得出來。”谷老仍旧一副微笑的表情,捋着长须等待着周尘的回话。
“前辈取笑了。”周尘笑着抓了抓后脑,然后开口说道:“前辈虽一直和善,但毕竟之前是鬼煞之身,眼神中所透露的凶戾之色,是无法掩盖的。但如今,从前辈眼中所露出的,只有智睿之光,却并无凶戾之气。所以,晚辈斗胆猜测,前辈已然成功。”
“哈哈哈哈……”谷老捋着胡须仰天长笑道:“想我谷某人,做鬼做了一百余载,终于也有正大光明以真面目示人的一天了,”
望着谷老开怀大笑,周尘心中正在高兴又多了一杀手锏,却突然闻得水滴滴落的声音。转头循声望去,却见此时紫玉已然转过了身去,而紫英,似乎正在安慰他……
“唉……不怪他。”见周尘一脸疑惑的望着紫玉的背影,谷老之前那种开怀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怅然的表情。长叹一声后,谷老才对周尘说出了紫玉流泪的缘由。
墨家子弟,一直秉持着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意志,就算死后,也仍旧不忘生前意愿,一样的以鬼灵之躯,游弋于世间,替天行道。
但鬼物终究是鬼物,不会被世人所接纳。出现一两次也许引起不了别人的注意,但次数多了,自然会被有心之人所发觉。于是,在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的煽动下,修行者开始联合起來驱逐墨家弟子的英烈之魂。
然表明上看上去似乎是驱逐,但实际上,却是在捉拿。谷老至今还能肯定那些弟子,大多仍旧活着,但好像是被人囚禁了般,至今了无音讯。
“莫非是有人在炼制什么邪煞的阵法,需要大量的凶煞,不然怎会明明是联手驱逐,却又全部失去音讯,而且至今还或者。”听谷老所言,周尘心中不由得如此想到,但却不敢肯定。
虽然墨家弟子也意识到了危险,但还是那句话。墨家弟子,为解民苦,赴汤蹈刃,死不旋踵。于是乎谷老手下的山寨子弟开始迅速的减少……从一开始的一百五十余人规模,迅速锐减到了只剩二十來人……
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见门下弟子锐减,谷老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虽然交代了弟子们尽量的避免与修行者的冲突,但在外行侠义之道,仍旧免不了和修行者接触……
直至整个驻马岭隐灵教只剩下了谷老和门下四名弟子之时,谷老才终于悟出了一种既不会隔绝灵识查探,又能隐藏鬼灵之身身份的结界。也就是周尘在张家村见到那只凶煞之时,谷老在那只凶煞身上所布之结界。
而当谷老悟出那一结界之时,不知为何,从五湖四海相续汇集过來诸多鬼物,聚集在山寨之前。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谷老却并未太过在意。
第一,自己门下确实人才凋零,需要补充大量人员。第二,谷老选人也秉持着墨家的作风,心性不正,或者思想阴邪者,一律不收。第三,谷老在成为鬼灵之身后,把拒灵阵散落四处的材料重新找了回來,并重新布置了一拒灵阵。
谷老在布阵之时,吸收了上一次的教训,所以这一次,特地开垦出了这一**空间,整座大山皆是在自己开垦出來的这一方天地之中,所以不惧再出现上次的情况。
鬼类多阴邪,汇集而來的鬼物有上百之数,但经过谷老选拔下來,却只剩下了一只凶煞,也就是跟周尘有些过节的那只。
“原來如此,好不容易门下多出了一人,却险些命丧我手,所以紫玉才对我敌意如此之重。”周尘心中想着却并未说出,因为这也并非自己本意,毕竟当初自己也在老怪物的设计之中。
待得众人情绪稍稳,周尘才对谷老说起了自己用戾气來淬炼法力一事。
“小友胆子也忒大,竟然敢以戾气淬炼法力,”谷老眼睛微闭一脸严肃的说道:“殊不知鬼灵属阴身,自身本就携带着邪煞之气,所以用戾气淬炼法力不会产生些许影响。但修行者之法力属罡正之气,又怎能用邪煞之气淬炼。”
“须知,由善入邪易,从邪转善难。古往今來多少妖灵为了增加渡劫成功之几率,皆舍弃了以邪煞之气來淬炼法力的捷径,为的就是不影响自己向善之心。可小友倒好……”
“难道周兄这个情况就真的沒办法了。”听了谷老的话后,曾仁齐不由得也着急了起來。
“非也,”周尘望着谷老的眼神,慢慢的露出了笑意。“我观之前辈虽然一脸严肃,但眼神之中却隐隐的透出一丝皎洁,说明前辈必然有法,但却故意吓唬我,所以未曾道明,”
“你看你看,才吸收了那么点戾气,思想就马上学坏了,竟然学会察言观色了,”谷老说着,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其实,那些皆是外界因素,最主要的,还是得看小友自己。”笑罢,谷老捋着长须接着说道:“福祸皆相依,有了这么一丝戾气未尝不是好事。虽然那戾气会时常作祟,但以小友如今的修为,要想压制也并非什么难事。而且小友以后会随时观察自己的心性,这对修行,反而还有好处。”
听罢谷老的话,周尘心中的大石总算着地,曾仁齐的脸色,也终于释然。
确实,法力是自己的,皆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