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那天,我和师父一连两个深夜蹲守在朱本玉家附近,还是一无所获,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闹鬼之事更是捕风捉影似的,这个时候最着急的莫过于师父了,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啊,黑风口的男女老少本身就人心惶惶,一连过了几天几夜了,还不能给他们个说法的话,他们一定会炸锅,然后把黑风口闹个天翻地覆,下场一定不好收拾。
至于这几天一直蹲守在外,不进去朱本玉家里面的原因,师父的解释是说,如果让我先前进去破坏了里面的气场,怕它们发现受惊了不再进去而四处作恶,而且它们是五个,必须聚在一个地方全部灭掉,否则后患无穷。
时间又至夜晚,师父还是决定我们师徒二人进去朱本玉家里一探究竟,万一它们一直在里面我们没有发现呢,那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只有我和师父两人,我们师徒还是商量了一下对策,我自告奋勇的提议,等到了夜里子时我就潜入进去,然后师父埋伏在外面,只要它们进来了,师父就在后面断了它们的退路,如果它们真的变厉了,就让它们有来无回,采用最恶毒的方法把他们赶尽杀绝。
我的提议得到了师父的认同,因为他也实在是找不到太多能和他配合的人了,一切商量妥当后,还是等待夜深,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晚上它们一定会出现,五只厉鬼,那必定是一场恶战。
晚饭的时候,老书记做了些饭菜送到了村委办公室,我和师父那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呢,就是水也很少喝了,师父吩咐老书记捉只黄鸡来,然后挨家挨户说一声,今晚过了八点后,谁也不要出门,都闭上灯睡觉,老书记带来黄鸡后,就去挨家挨户的传达师父的意思去了,一直到了晚上也没有在回来,我和师父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能看出师父显得很焦躁不安,看样子他老人家一口气对付五只厉鬼的经验还真是很少的,,何况还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似的徒弟,一切都得随机应变了。
等过了一会,师父索性不睡了,和我聊起了家长理短的,或许师父是觉得我是,孩子小,烦恼少,领会不到五只厉鬼会有多可怕吧,所以才这样。
“二蛋”
“嗯,师父”
“刚才我掐指一算,明年秋上会吃上你的喜酒”师父深闷了一口茶,带着笑声‘啊’了一声,好不痛快畅然。
“师父,你老别开我玩笑了”我听了觉得像是调侃,心里苦楚上涌。
“我是说真的,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呀”师父看着我圆目睁睁,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真的吗?她会是清玉吗?”
“不是”我听了这话如坠冰窟,甚至陷入绝望。
“那会是谁?”我问。
“那要看你的造化了”师父又故弄玄虚起来。
“师父,结婚的时候心里会是个什么感觉呢?”
“你都帮人家主持过婚礼,还不知是什么感觉?”
“那不一样”
“那你自己去追了”我从师父的口气中听出了期许。
“师父,那你说你怎么把师娘拐乡下来的”
“小屁孩打听这个干什么”师父坐着还不忘踢我一脚。
“你老每次都这样,打开了话题又不让往下讲”我觉得师父总是习惯于让人扫兴。
“告诉你也无妨”师父又变了腔调。
“你师娘啊,那时候也就你这个年龄,身体不是很好,我给她瞧了几次病,你师娘就相中我了”说完师父嘿嘿的笑了起来,俨然是觉得自己当年捡了个大便宜。
“师父没听说过你还会看病啊”
“你师娘本身就没什么病,就是身子弱,她父母一直以为是沾染脏东西了,所以,一直找我给她瞧,最后为师也很为难很无奈没了办法,只好说,你们把女儿嫁给我,你女儿的病就一定会好,后来的事,不用讲你也明白吧”
“师父你说你这算不算趁人之危啊,这就叫捡了便宜还卖乖”
“臭小子,你就这么喜欢跟为师对着干,揭为师的短”
我和师父逗笑了老大一阵,从没见过一向严肃的师父能开怀的大笑,师父这样做徒弟的当然也开心,时间一直往深夜里走,我和师父笑累了,半躺在木椅上安静了好一会,师父突然开口问我:
“二蛋,你觉得这阴阳行当好吗?”
“好啊”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里面有师父,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师父你整天带我走南闯北的,也见了很多世面和人情冷暖,当然觉得好啊”
“假如,有一天师父不在了呢”
“不会的,师父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活神仙,你一定不会老的”
师父听了很欣慰,呵呵笑得像个孩子,也许是为能有个我这样的徒弟感到知足吧!
“但愿吧”师父虽然叹息,仍能感受出他那志在千里的胸襟和气势。
‘呼呼’的窗外起了秋风,师父从木椅上起身走到窗前,抬手轻轻的推开木窗,月黑风高,不见一颗星辰,整个村落都埋葬在浓浓夜色中不见一丝灯火,厚重的大山深处和空旷的山野更听不见一声鸟鸣和饿狼的嚎叫,那白日里哀唱的秋蝉在这凄凄深夜也没了动静。
“二蛋,时间入了夜里子时了”师父回过身来不只是提醒我而是想要叮嘱我。
“师父,我知道”我站起身来答应。
“二蛋,你一直都是懂事的孩子,师父一直没表扬过你……”
“师父,我一直觉得能跟着你老人家就好,你已经给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