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瑄帮她将最后一只发叉插好,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是有一些事需要你去核实一下。”
说完,他怕吓到晴雨,又赶忙解释道:“不过没关系,只是要你去核实一下,不会怎么样的。”
晴雨奇怪的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追问道:“到底什么事?你总要先说清楚让我心里有个底的吧?”
扬瑄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晴雨,这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是水玥,他向父皇进言,说亲自看到陌颜曾经去过水色茔,并且手里还有一朵寒水幽凝,你知道,这寒水幽凝对父皇的意义有多么深,现下子夜和与破冥箭都已经归了我暗夜冢,只要再找到寒水幽凝,便能完成我父皇多年来的心愿,复活我的母后,所以,父皇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便有些迫不及待,可是他也知道,若想得到寒水幽凝,必然要对水色茔发兵,这不是儿戏,而是关系到两国之间人民的命运,所以他需要一切确实的证据来证明水玥所言非虚。”
晴雨闻言,突然有些嘲弄的笑了起来,她言语犀利的看向扬瑄,当仁不让的指责道:“知道不是儿戏,知道是关系到两国人民的命运与安危,还要做这么小儿科的事?难道在你父皇眼中,一个心爱女人的性命还比不上这千千万万的人民的性命吗?”
这样根本不为人民着想的皇帝,真不知道当政有何意义?
面对晴雨的指责,扬瑄却并没有露出惭愧的神色,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知道晴雨脾气不好,肚子里又有孩子,所以也不想同她过于争辩,只简单的说了一句:“两国之间的矛盾并非你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我母亲只是一个爆发战争的因由罢了,这期间各种因果,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的。”
就像他父皇的铁腕政策,就像他父皇二十年前不断的扩张国土,以至于弄得他国民不聊生一样,哟时候为了本国人民的幸福,他们这些当权者,也只能采取必要的手段。
二十年前的暗夜冢是怎样的?那时候的暗夜冢没有富饶的土地,也没有十足的战斗力,那时候的水色茔,是天,而他们,是地,除了每年要靠大量的铁矿藏去与水色茔数之不尽的粮食做根本不合理的交换之外,他们国家的人命根本没有别的生路,因为暗夜冢地质贫瘠,万物凋零,粮食种下去,更是颗粒不熟,出了大量的矿藏,他们没有任何可以维持生计的东西。
这样也就算了,可恨暗夜王朝皇室却一直是消极的态度去对待这样的状况,王氏中人,除了尔虞我诈,就是对外恬不知耻的勾结,以至于弄得整个暗夜冢险些沦为他人鱼肉,民不聊生?看看现下水色茔的国情国况,其实要比当年的暗夜冢好很多。
那时候的暗夜冢,就是一只柔弱的羔羊,不要说水色茔,就是边疆的小国,对他们也是极尽骚扰,国土不断扩张,以至于大半个国家都被蚕食了过去。
是他的父皇,是他暗宇渊,登基之后,励志要改变国家现有的一切,所以他采取了和其他国王不一样的手段,他聪明善谋,果敢机智,除了内患,更是翻转了整个墟无,颠覆了水色茔与暗夜冢长达五百年之久的状况。
虽然扬瑄后来对于父皇的很多行为也确实有不满之处,但是他的战功,他为本国人民某求的这些福利,确实无法忽视的。
水色茔虽然战败,但是并不甘心,百足之虫,虽死未僵,这些年水寒琇与他的舅舅水寒凌之间,到底为了复国做了怎样的准备,他们是知道的,他知道,他父皇也知道,这场旷世之战,早晚会爆发,水色茔不会总是甘心趋于他人之下,而他暗夜冢也据对不会坐视对方真正壮大反击的那一天。
或许父皇的这一次出兵,确实是有私心作祟,但是按照常理来说,以此发兵也未尝不可,水色茔那边也早有异动,他们不过是先发制人,为这一次举兵找一个好的由头罢了。
一路上晴雨都在考虑,要不要将寒水幽凝的事说出去,这件事兹事体大,说与不说,其实她都不过是当一个见证人罢了,若是那暗夜王想发兵,或许不需要她去求证,可是若是不想,那么她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扬瑄看出了晴雨的紧张,便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不要紧张,不过是平常的问话罢了,你直说就好。”
晴雨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忍不住抱怨道:“直接说吗?若是我说没有见到过寒水幽凝,你父皇可会信?”
她的确没有见到过寒水幽凝,不过,陌颜却是真的去过水色茔,至于他和水寒凌之间说过写什么,他们其实谁都不知道。
谁知道那个水玥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虽说当时他的确是有偷听,但是偷听的内容他们都无从知晓,现下陌颜已经消失,那朵寒水幽凝到底在哪里,谁也说不好,说不定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寒水幽凝,不过是大家为了各自的目的搬弄出来作为棋子的东西罢了。
那暗夜王若是有心发兵,只怕这寒水幽凝也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
想到这里,晴雨再次扭头看向扬瑄的脸时,便突然觉得他似乎有了一些陌生,是他怕她分神,还是原本就存了一些想法,为什么她感觉他对她像是有所隐瞒?
来到正殿,暗夜王与水玥都在,见到他们出现,两人脸上均不同程度的有了一些变化,暗夜王不善隐藏,所以一眼便能看得透,他看向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