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奇长,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也没能走到吊桥尽头,脚下云雾翻滚深不见底,似被血染过的红日已沉入云海,茫茫群山之中空余几缕晚阳余晖,前方隐隐可以听到咚咚铁锤敲击和人的喝声,不知何处响起一声呼哨,引着晚归的鸽子咕咕叫着自吊桥下穿过,转眼之间只在云海之中留下一片沙粒般的影子。[看本书请到
也许想到龙炎就在前面的缘故,君十三娘的脚步略微快了那么一丝,钰磬竟落在了她的后头,但是在我看来,并不是君十三娘走的快了,而是钰磬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脸上有着一种莫名的神色,看不出来是因为什么,耳边忽然想起一声裂响,还没等我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见着君十三娘的身体忽的一下掉下吊桥木板,直直的朝无尽深渊中坠下去。
她几乎都来不及惊叫一声,就在身体即将完全穿过吊桥木板的时候,见着白风一闪,钰磬飞快的冲上前去抓住君十三娘的右手,晚风吹来一片云雾,断开掉下深渊的吊桥木板翻滚着掉进云海里,顷刻不见踪迹,身体忽然的一顿让她有些始料不及,但好歹是不会掉下去了,头顶的钰磬拉住君十三娘的小手,脸上神色复杂,仓促的笑了两声,“还好抓住了,也不知那些下人们做什么吃的,浮桥木板蛀了也不修缮修缮。”说完又赶紧笑了两声:“你可要抓紧了。”
君十三娘看样子是有些受惊,抓住钰磬的收抓的很紧,正要提气从这个窟窿里跃上来,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可是正当自己要发力的时候,却感觉有股力量在将自己往上提,看钰磬的脸也多了几分微笑,心里觉得,救自己的这个女人,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她。
君十三娘并不是很重,但是钰磬也不像是个干过重活的,提君十三娘提得很吃力,但是手却握得很紧,眼看着就要将君十三娘从窟窿里提上来,却忽然顿住了,她感觉钰磬的手有些颤抖,像是用尽了力气,抬头一看钰磬,见着她神色十分的复杂,嘴皮子都有些轻微的打颤,这并非是吃力的表情,而我看着钰磬这幅神色,却是觉得有些可怕,像是一只狰狞的恶鬼,她双眼直直的看着君十三娘,握着君十三娘的力气逐渐的放开。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钰磬,心里忽然腾起一种恐惧,我明白她的心思,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即将掉下万丈深渊而感到恐惧,而是钰磬的眼神,有狰狞,有挣扎,而更多的是愤怒,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可是心里却百般的挣扎,她无法去相信这个,她既然要让自己掉下这万丈深渊,先前又为什么要救自己?
身体忽然的一空,只听得钰磬发颤的声音响在头顶,“怨我吧,下辈子别再遇见龙炎。”
头顶的铁索吊桥急速的远去,耳边只有呼呼风声,她到底还是太幼稚了一些,人心岂会是那样简单就可以揣摩的,她真真还没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心难测,从这万丈深渊之中腾身回到吊桥对她来讲并非难事,而她却并未这样做,任由身子直坠而下,我觉得,或许她在想着什么事,但她的心里却是一片空白,脸上有疼痛神色,莫非她对自己说的那些事,领着自己看的这些日暮风景,全都是为这一刻的松手所置下的铺垫?
就在她思绪挣扎的时候,从对面山腹忽然跃下一道黑色的影子,黑影穿过重重云雾,转眼之间已将她搂入怀里,还不等她看清黑影面貌,就听得一阵急促的声音响在耳畔,是呵斥的声音:“谁让你来这里的?”
“龙,龙炎?”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纷乱的发丝晃在眼前,身旁尽是纯白云雾,他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紧得让她无法呼吸,他慌乱的眼神扫视着四周雾霭,像是在找落脚之处,眼中尽是焦急,“抱紧我!这下面不是个善地,我们有麻烦了!”
她有手段带着他腾上这万丈深渊,心里并非有多担忧,听了龙岩的话,她抱紧了他,像是一颗极坠的陨星直落而下,一股股劲力环绕在身体四周,消减那恐怖的下坠之力,轻轻稳稳的落在地面。[看本书请到
他放下怀里的她,神色并没有因为平安着陆而有丝毫的放松,君十三娘朝四周看了看,心里不免一阵发毛,这地方阴气森森,四方尽是漆黑的嶙峋怪石,而他们所处的地方却是一块广阔的平地,在这平地之中却是有着一道道漆黑的沟壑。
沟壑扭曲,并非笔直,而且这些沟壑四通八达,构成一个十分玄奥的图案,俨然是一个巨大的阵法,而在这阵法之外的四个阵脚之处,赫然立着四个漆黑色的巨大石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身子才不过刚刚着地,原本还算平静的山谷忽然响起轰隆隆的巨响,地面剧烈的晃动起来,一时间黑雾涌起,山石颤抖,立在巨阵之外的四尊巨大的石兽几乎同时张开了大嘴,滚滚岩浆自嘴中涌出,沿着阵法之中的沟壑一路蔓延而开,漆黑的阵法登时亮了起来,发出刺眼金光,朝他们逐渐逼近。
“不能让阵法启动!”龙炎拉起君十三娘的小手,径直朝面前青龙石兽跑过去,“这些岩浆一旦注满沟壑启动了阵法,可就小命不保了!”
他紧紧的拉着君十三娘的手,握得她手心都有些疼,他必须赶在岩浆还未注满沟壑之前将阵法停下,眼看阵法跑过大半,忽然一阵热气扑过来,她只感觉那些裸露在衣裙之外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放在烈火中灼烧一般,就在这时,龙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