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澈所说的也是我心头所想,我也很想知道御剑山庄是不是真的就如传言之中的那样,是剑炉出了问题而导致星辰之火漏了出来,才将鼎盛一时的御剑山庄焚为灰烬,历史是只能信一半否认另一半,有句话是如此说,成者王也,败者寇也,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是失败者的黑锅,究竟是不是剑炉背了焚烧御剑山庄的黑锅,这真相只能由君十三娘那一段被封印的记忆来解开。
但是这段被焚烧成灰烬的历史好像并没有胜利者,不论是御剑山庄还是星辰之火,好似都是失败者,如果并非是传说中的那样,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改写了那段历史,而如果真是有人去改写了那段历史,那么我想我能猜到是谁,便是柏烨所说的御剑山庄的外支族人,但是为什么要改写那段历史,究竟御剑山庄被焚这件事里面有多少见不得人的隐秘,才能让他们花费如此大的力气要去掩盖?
我想,我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
焦黑的高峰之上,茫茫一片焦土,我的眼力远比常人厉害,但依旧是看不尽这荒山焦土,如今,八十年已过,当日焚过的山林依旧是焦土废墟,即便是过去了如此长的时间依然是不毛之地,在这片灰烬之下,究竟埋藏了一段怎样的过去?
纯白如雾气的鸿蒙之气自君十三娘眉心的朱砂痣涌出,渗进我的心房,暖洋洋的,像是鲜血流过皮肤那样,能感觉到暖暖的鸿蒙之气沿着心脉透进不死心,似有兽吼之声在心底最深处响着,一股股强横到了极致的力量绵绵不绝的涌至浑身各处,我有种感觉,只要我愿意,挥手之间,就可让这片不毛之地顷刻不复存在,这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强大到无法匹敌。(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体内冲出来,我知道,这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龙魂,这是要苏醒的苗头,有着一股奇妙的力量在引导着龙魂的力量游离出体外,一抽一拔,就像是在拔一颗根系庞大的稻子,弄得我心房一阵一阵的疼。
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一头金色的金光虚龙伴随一声响彻天际的龙吟从心房冲了出去,直扑向君十三娘的脑海,脑子瞬间一片混沌,在我和她之间一个幽蓝色的漩涡逐渐成型,漩涡中心,是一深绿色的圆洞,像是连接到了一个虚无之境,丝丝绿芒被漩涡吸扯进深绿色的圆洞之中,消弭无形。
这应该就是君十三娘所说的幻瞳之眼了。
神思游离出体外,像是被拉进了虚无之境里,脑海里一片黑暗,像是跌进了墨汁里,什么也看不见,而面前的幻瞳之眼中间的深绿色圆洞也随着脑海里的景致一样,变成了如墨的黑。
神思游离于这片虚无之境,眼里脑里尽是无尽的黑暗,无边无际,我就像是一颗种子,被埋在深深的地底,等着一日破壳而出,长出茂密的枝桠,无尽的黑暗之中忽然响起一片笑声,似是有人在追逐嬉闹,而周边的黑暗也在这笑声之下像是一片平静的湖水跌进了一块石子,一波一波的化开,变得有了颜彩。
烟笼古树,绿草连天,因我和君十三娘神思相通,我几乎念头一动就知这是何处,是她还是一颗树时生长的地方,坤洲须弥山,而时间,竟是在距今三百年以前。
这太过遥远。
虽然是有声音响起,而且好像就在眼前不远,但是我却看不见一个人,只有那嬉笑的声音在这片天地间飘荡,悠悠扬扬,透过君十三娘的神思我才明白过来,这是她刚有意识不久,现在她只有极其微弱的感官,只有触觉,听觉,以及微弱的意识,她看不见眼前的东西,既然她看不见,那我也自然是看不见。
虽然她看不到,但是听得到,而且听得很清楚,是一男一女的声音,而且声音很稚嫩,这对男女岁数应该不大。
男的唤女的十三娘,女的唤男的莫康。
须弥山下有个庄子,因庄中居民都已君姓,因而也称君家庄,但是莫康并非君姓,是外族人,是随阿爹逃难到的此处,神思所处的空间距离我那个时候太过遥远,那时候生存的人活下去很难,须弥山与世隔绝,是个世外之地,山顶这颗无忧树极其巨大,庄中人将这颗无忧树奉做神树,族中掌事严谨任何族人攀爬,连摘一片树叶都会受到责罚,而且在未经族中允许,都不可接近这颗无忧树,只因今日族中要在无忧树下祭天以求生存,他们才有机会来此。
祭天是件神圣的事,莫康并非是族中人,本没有这样的机会,但因他阿爹这些年在族中一直都很忠诚,而且每一次外出打猎都能带回比一般人更多的猎物,养活了很多的本族人,有不小的本领,很得族中长老赏识,因此才破例让他们这家外族人参加这一次祭天大典。
既然莫康并非是本族族人,不管多努力的要去融入这个族群都会受到排挤,他阿爹是如此,他也是如此,在那个时候,一旦脱离的本族的人是很难生存得下去的,在君族本族人的眼中,他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打回的猎物他们只能得到很少,大多部分都得分给君族本族人,以求他们别把自己赶出君家庄,外族人处处都要比本族人矮上一截,莫康自小都是在同龄年纪的小孩中抬不起头,挨打受欺负更是家常便饭,而每次受到欺负,不论自己对或者不对,他都没有说话的权利,只能闷着,默默受着,他是这样,他阿爹也是这样,族中打猎他每次都会去,同猛虎搏斗,同饿狼厮打,他是外族人,没有人愿意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