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公子?竺邺吗?
我接过青柚递来的筷子,犹豫了一下:“去把他也叫来一起吃吧。”
“竺公子用过早饭出府去了。”
“哦,那算了。”我夹了一个生煎包放进媗乐的碗里,“这个好吃,你尝尝。”
媗乐咬了一口包子:“竺邺是谁?”
“长欢府的管家。”
“不会吧?如果真是长欢府的管家,为何青柚会称他为竺公子,而不是竺管家?”
“因为他年轻,称管家有点别扭。”我面不改色地说着,为自己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眼角瞧见青柚有些忍俊不禁。
一直站在媗乐身后的绣绣朝我狡诈一笑,俯身在媗乐耳旁嘀咕了什么,然后就见媗乐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我不自在的干咳一声,“吃饭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在长欢府逛逛。”在媗乐的注视下,一顿饭吃得煞是辛苦。她看我的那种眼神,我一辈子忘不了。
好像在说,你和你丈夫什么时候圆房啊?
后来想想,可能昨晚上做春梦把我做傻了,我才会冒出那么龌龊的想法。
心里的小天使与小魔鬼不停争斗着。丰盛的一顿饭,吃得无法用言语形容,要好差有好差。白白糟蹋了竺邺的心意。
话说,那个爱奢华的齐媗乐,怎么会穿上素白裙子跑来长欢府吓人呢?原因有二,第一,纯属早上梦游,所以到了我这里连早膳都没用。第二,自从前天在宫里给她警告过之后,她就开始让我给她画眼纹了,今天来,是特意让我给她在额上画一朵玫瑰的。
这个图纹是她这两年里最喜欢的,缠着我不知画了多少遍。玫瑰妖冶多姿,在洁白的额头上绽放绚丽的艳红,让她明眸流转间更添媚意,妩媚妖娆。
可是她像朵太阳花一样来到我的寝殿,看着殿门未关,直直就闯了进来,抱着手在门框处看了我与青柚一盏茶的功夫我也没理她。为了吸引注意力,她心思一转,跑去给青聆说衣服脏了要换一套白色的。
青聆当时要去宫里拿东西,想也没想急急忙忙吩咐人给她拿了一套上好素锦暗纹白衣裙换上。绣绣又敬业地替她放下挂面似的头发。
她斟酌复斟酌,最后选定屏风旁的位置,老远从梳妆铜镜里一瞄,哟呵,白衣白裙,白光清风,很有意境嘛。
一切准备就绪。绣绣将将退出殿外,青柚就挺配合地透过铜镜看到她。
于是,阴谋得逞。
我的头皮没能逃过一劫,刚开始还不觉得,后来成功地痛了两天。
晚上睡觉便是一大折磨,不知用那边后脑勺才能睡安稳,最后害我趴在高枕上睡了两晚上,第二天手臂跟打了全麻药水似的,软绵绵的毫无知觉,心里一个劲地抱怨老天不公呐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