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齐嫣也跟着道,“况且你妹妹病成这样再说不打紧,可你也不用这样急着走吧。”
赵云宁摇头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们姐妹虽是逃难至此,但那一晚却是被流氓贼寇所追才会那般狼狈,那些歹人必不会轻易放过我姐妹二人,我不想连累了你们所以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那更不能让你这样离开了。”吴丽语叫了起来,“你带着病重的妹妹出去岂不更是羊入虎口吗?”
“但若是连累了你们,叫我于心何忍,我......”
“别再说了。”吴丽语一把拉过她,“你呀就安心住下吧,这里偏僻一般人也是找不到这儿的。”
赵云宁心里有些慌了,她确实是怕连累这二人,但也是因妹妹的病若真是传染万一......岂不更不好了。哪知道齐嫣二人热情似火就是不肯让她独自离开,这份情真是让她承也难受不承也难受。
但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离开,断不能留在这里给二人增添负担和有可能发生传染病。所以趁着夜深人静齐嫣和吴丽语二人都睡熟了她便悄悄拿着自己和妹妹穿过的衣服和用过的东西离开了。
...
出来才发现两人住的地方果然偏僻,城郊的夜晚树木幢幢如鬼如魅,赵云宁带着妹妹找了个破山神庙避身。虽是为了不连累齐嫣二人才出来的,但赵云宁始终也不肯相信妹妹真的得了那种病,而且听那大夫的口气即使吃药也是医不好的。
第二天,赵云宁乔装打扮成一个落魄小伙先到药店抓了药又重新给妹妹改请了大夫,身上唯一一个值钱的头钗也当掉了,可是大夫诊完脉后的结果竟还是和先前一样,而且这个大夫一诊出是那种病就逃得飞快,这让赵云宁的心一点点压抑下去,难受得她喘不过气来。
喝了药,妹妹在沉睡很多天后终于有气无力的醒了过来:“好痒,好痛......”赵云画感觉不仅是下身,甚至全身都不舒服,想抓却不知该抓什么地方,好像蚂蚁在全身在上下游走,难受至极。
赵云宁抱着妹妹道:“没事的画儿,喝了药就会好了。你看我们已经逃出将军府了,再等两天姐姐把二弟也救出来,我们一家就团聚了。”
赵云宁仍然不甘心拿着身上本来就不多的铜板继续给云画请大夫,而且四处打听哪位大夫名气医术更高明,但是无数个大夫诊完之后的结果都是一样,这让赵云宁不得不无奈接受这个无情的现实。 她不敢把这事告诉妹妹,也没再给她请大夫,拿着最后几个铜板给妹妹抓了药,瞬间便身无分文了。
将近半月过去了,妹妹的药吃得只余最后一副了,而且这一副都被自己熬来熬去水都熬白了。这些日子她自己也只有到处去做些零工或挖野菜充饥,没有营养别说妹妹了,她自己的身体都愈发垮掉了。
这一晚妹妹喝完了药睡着了,赵云宁轻轻扒开云画的裤子检查,云画的下身根本没有半点好转好像还越来越严重了。她叹了口气她知道这里条件差吃得也不好,药也没有了妹妹的病只怕会越来越不可收拾,可她能怎么办呢?齐嫣她们都那么困难总不能向她们开口借钱吧,而且万一给她们惹上麻烦......
想到这儿赵云宁立刻断了这一面的念想。望着妹妹惨白的脸色她咬紧了牙:“段仲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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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她,她居然没死。”明王坐在虎头皮披就的大椅上,屋里点着薰香,清风雅静格外安详唯有明王的表情很是奇怪,“这个段仲平到底在搞什么鬼,白厉你调查清楚了吗?”
半跪在下首的白厉肯定地道:“当然,王爷交待的事我什么时候马虎过。我还查到燕国公二十多年前曾是风靡大江南北的机关制造师,他的叼血燕让战场上的人闻风丧胆这些事都是有史可证的,我想段仲平之所以囚禁赵家小姐大概就是为了叼血燕吧。”
“嗯,你的分析能力到是有所提高嘛。”明王微微一笑,机关制造师......这个人物二十多年前就突然销声匿迹了,没想到竟藏在这里。这一趟宁国之行当真是收获不小啊。随之他又道,“那个赵大小姐的下落你找到了没?”
“王爷放心,已经有眉目了。而且遵王爷之意我也在暗中给段仲平的人使了绊子他是绝对找不到赵大小姐的。”
...
因为钱花光了,云画的药终于是不得不停了。然而疾病猛于虎,停药后还没十天的工夫云画的病就更是严重,下身甚至开始大面积糜烂,只要她醒着便躺在草堆里拼命的抓痒,赵云宁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真想替妹妹去承受这一切,可是她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
赵云宁拼命做苦工,在维持生计的情况下希望能存上一两个铜板给妹妹看病,因为这些天妹妹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即使勉强睡着了小脸也皱成了一团难受至极。
甚至有时候云画会开始说胡说:“姐,你给我一刀吧让我解脱吧,我好难受啊,求你了。”
“姐,你让我死吧,你若还真的爱我就让我死吧......”
云画开始高烧,不管用多少冷水降温都不管用,身上被她自己抓得没一块好皮。哪里还有当初名门闺秀的俏模样,赵云宁用两天不吃饭的代价留下的钱给妹妹请了大夫,大夫看完之后却只是不住的摇头接着起身便离开。
赵云宁追出去拉住大夫:“大夫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开方子,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