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地下房间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油灯在脚下闪烁着,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发现我们进入地下的那个门已经关上了。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密封的环境。可是,油灯的火苗却在纷乱地闪动。突然,我感觉到身后一阵彻骨的寒气袭来。
猛地转身,就在离我一尺的距离上,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盯着我!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面前是一个白衣的“女人”。披头散发,面如白纸,眼睛鼻子嘴角都有黑色的血痕流下。而且,剧烈的寒气逼向我的身体。
只有一瞬间的停顿,我看见这个白衣女人突然举起双手,那手上的指甲最少有半寸长,在发出一声凄厉地嘶叫同时向我扑了过来!
下意识地,我举起双手护住脸。可是她的手却直接抓向了我的胸口。
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然后猛力一捏,痛彻心肺的疼痛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有了意识。难道刚才是幻觉?可是,心脏此刻仍旧疼得要命。而且浑身如同泡在冰水里,牙齿止不住地战抖。耳边的轰鸣声逐渐变成了说话的声音。
费劲地睁开双眼,首先看到宋伊凡把我抱在怀里。我挣扎着想动,却一丝也无法移动。转了转眼珠,我发现我们正在李斯的车后座上。依稀能看到李斯在前面开车的身影。我努力想说话,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一着急,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是白天了。我发觉自己躺在床上,阳光就洒在我脚下的床单上。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冷呢?我想坐起来,可是只动了一下,心脏就如同昨晚一样剧痛了一下。
这疼痛来得毫无预兆,令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接着,我浑身就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我看到李斯和宋伊凡跑了进来。
“靠!你丫终于醒了”。李斯说:“昨晚我还以为你这回要挂呢”!
“昨晚怎么回事”?我问。尽管仍然很难受,最起码,我现在可以坚持着说话了。
“我还想问你呢”!李斯和宋伊凡把我扶了起来坐在床上。宋伊凡拿了一个体温计塞到了我的腋下。
“昨晚你进了那间屋子,只一分钟,我就听见你叫我。我跑过去,看见你就面对着我,可是跟没看到一样接着叫我,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理我。接着你突然转过身去,就跟个僵尸似的直挺挺地倒下来了……多亏我反应快扶住了你”。
“然后呢”?
“然后你就人事不省,身上烫得跟着火似的。我把你拖出来,弄上车就回来了”。
“烫”?我很奇怪。“我怎么一直觉得浑身冰冷呢”?
“那当然了”!宋伊凡从我腋下取出体温计:“昨晚到现在,你的体温一直没有降到四十度以下呢。而且一直絮絮叨叨地,典型发高烧的特征”。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就感觉心脏又是一阵剧痛,而且,仿佛仍然被那冰冷的手握住一样。冰冷、潮湿、而且凶狠。我听到自己嗓子里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嘶号,脑袋如同被跟粗重的锤子敲了一下,“嗡”地一声,眼前一切都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