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天立即循声望去,却见一个与凌霄子同样身着红色灵袍的男子,从遥远的天际凌空飞来,看似数十里的距离,竟然被他瞬息赶至。
这人好强横的气息,他是谁?
易小天心中直打鼓,这时,凌霄子的话语里透露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左傲天,你来得倒蛮快啊!现在这情形,你自己看吧,你金顶峰的人竟然闯到我这云溪峰来,对着我们云溪峰豢养的灵禽大开杀戒,你身份金顶峰的峰主,自己说该怎么办吧?”
“哼,怎么办?凉拌!”
左傲天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高大,面目英俊,手里一折羽扇,脸上挂着极具亲和力的微笑,浑身上下散发着儒雅的气息,偏偏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阴鸷之气,加上说话时,带着阴阳怪气的腔调,令人听了极为不舒服。
“左傲天,你说得倒轻巧!”
“那你想怎么办啊?”左傲天手一抖,羽扇哗地一声展开,轻轻摇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自然是依照我们飞升门的门规,将这金凡宇扭送刑律总堂法办!”凌霄子怒声道。
“法办?”左傲天一声轻笑,“你以为,刑律总堂会对一个具有土灵脉天赋的弟子法办吗?凌师兄,别太天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飞升门这些年来人才凋零,如今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个具有九灵脉和土灵脉天赋的年轻弟子,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将之法办?这不是让我们飞升门后继无人么?”
“你……”凌霄子很想反驳,却又找不出充分理由来。
因为,人才凋零,确是飞升门积弱多年的问题,而且是根本问题!
倘若将金凡宇这个身具土灵脉天赋的法办,本身并无问题,土灵脉的弟子并不难寻到。
问题是,这个具有九灵窍,同时又是土灵脉的年轻弟子,简直是堪比稀世奇珍,要从何找去?
要不是他左傲天数月前外出历练时,遇上被山贼劫掳的金凡宇家人,并将金凡宇救出,发现了金凡宇身负土灵脉天赋,这才带回飞升门来悉心培养,结果金凡宇开出九个灵窍,并成功修炼出九灵脉,后又在飞升门内部举行的开灵仪式上,一举开灵成功,踏入灵力境。
结果,飞升门的掌教和长老们一得知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特别表示要不惜耗费门派资源,予以重点培养。
所以,如今凌霄子竟提出要将金凡宇扭送刑律总堂法办,岂不可笑?
“左师兄!”却是金凡宇御剑飞行,到了左傲天跟前。
左傲天点了点头,看了凌霄子一眼,眼神无比轻蔑,道:“金师弟,走,咱们回金顶峰!”
金凡宇却道:“左师兄,这易小天害死了我的朋友丘玉机,这个仇,我不能不替他报,所以,无论如何,我今天必须将易小天带回金顶峰。”
左傲天眉头一皱,心说这金师弟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如今好不容易唬住了凌霄子,要是他执拗都将你扭送执事总堂,我根本阻拦不住,而且以他的人脉和关系,难保不会让刑律长老对你重罚,你小子怎么就看不透呢?
“凌师兄,这易小天害死了你云溪峰弟子,怎么不见你处置?要不要我替你将他扭送执法总堂啊?”
听着左傲天阴阳怪气的讽刺,凌霄子冷声道:“左师弟,你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我云溪峰的事情,我自会让刑律分堂的刑律弟子调查个一清二楚,倘若丘玉机真是易小天所害,我自会让执法弟子处置。”
左傲天阴阴一笑道:“那我就期望凌师兄能秉公处置了……金师弟,咱们走!”
“天蚕网,收!”金凡宇手臂一张,束在易小天身上的天蚕网,便离身而去,落到金凡宇手里。
左傲天、金凡宇正要乘风离去,一个愤怒的声音陡然传入耳朵:“慢着!”
凌霄子一愣,惊讶地看着易小天,这小子真是个怪胎,区区一个灵脉者,才炼体境巅峰的实力,竟然敢如此大胆说出这种话来!
左傲天和金凡宇回过头来。
“易小天,你还想干什么?活得不耐烦了?”金凡宇双目闪烁着精光,冷冷说道。
“金凡宇,把我的铭牌还给我!”
“易小天,我什么时候拿走你铭牌了?你可莫要冤枉人!”那铭牌中有足足两百块灵石,可是一笔横财,金凡宇自然想抵赖不认。
“你……”易小天大怒,“金凡宇,做人可不能无耻到这地步!”
金凡宇还要抵赖到底,凌霄子却忽然人影一闪,欺身上前,探手入怀,将易小天的铭牌夺到手中。
“凌师兄,你……”左傲天正要开骂,可一看凌霄子手中晃出来的铭牌,上面刻印着云溪峰的图案标志,登时闭嘴,脸色铁青,尴尬至极。
接过凌霄子递来的铭牌,易小天道谢后,对金凡宇怒道:“金凡宇,你给我听着,你今日闯入我们云溪峰,对我的朋友大开杀戒,这个仇,我非报不可,如今,我的实力是不如你,但是将来总有一天,我会在本门的天命台之上,取你性命!”
天命台,取自“听天由命”,乃是飞升门内有深仇大怨的弟子之间,展开生死决斗的地方。
易小天也是刚听鹤仙子说的,起初他还担心飞升门禁止门内弟子私斗,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个一决生死的地方。
“你的朋友?是谁?”金凡宇呆了一下,“笑话,我金凡宇何时杀了你的朋友?”
“你自己不会看?”易小天一指地面上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