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钧为江瑜婉摇下病床,“瑜婉,你该休息了,不能再说话了。”
说了那么多,江瑜婉也觉得困倦了,而且萧哥哥能来看她,她就很开心了,虽然安姐姐没有来,但是安姐姐带来了水果,看来还是记着她的。
她自己的身体她是最清楚不过的,最近父亲与母亲脸上的愁容,哥哥眼底的惆怅,她看在眼里,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此类的事,可这次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江瑜婉昏昏沉沉的睡去,江少钧与司亦萧两人出去,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
“亦萧,出了什么事吗?”自从知道安叶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便不知道怎么面对司亦萧了不知不觉间多了份心虚。
司亦萧最近的心思都花在安叶身上,江少钧的不自在他并没有看出,拿出那份转让书淡淡地说道:“这是江伯父给司家西郊的那块地皮的转让书,你拿回去给江伯父吧,这个司家不能收。”
司亦萧的话让江少钧喝咖啡的动作一滞,又若无其事的喝着咖啡,江少钧的动作司亦萧尽收眼底,他承认刚才的话他是有心试探的,而江少钧的反应告诉他,看来江少钧并不知道此事,而且同他一样有所惊讶,当江少钧接下来的若无其事,更是告诉了他一个信息,江少钧已经知道江锋这样做的理由与目的。
江少钧按下心中的激愤将转让书接过,“这个转让书我会交给父亲的。”
江少钧什么也没问,这让司亦萧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眉宇间一片冷然,“少钧,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他们是多年的朋友,江少钧的反常,司亦萧又怎会察觉不出。
江少钧听出了司亦萧是动怒了,心中却是无奈,他也愤怒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失望,他没想到父亲既然一点父女情分都不留,他将西郊地皮以低价转让给司家,这当然不是对安叶的愧疚与补偿,父亲想做什么,他又怎会不知道,之前他本想问当年父亲与思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却是沉默。豆乒引圾。
“亦萧,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何这样做。”江少钧最终选择了谎言,对自家兄弟说谎,这让江少钧觉得难堪,而司亦萧也意料之中的怒了。
不过比起让司亦萧知道安叶是江家的人,他宁愿说这个谎,因为如果他知道当年江家抛弃的女儿是他的妻子,让安叶受了如此多的苦,现在找回不过是要她救瑜婉,他知道,司亦萧可能连杀了父亲的心都有。
司亦萧冷哼一声,“少钧,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江少钧从来没有瞒过他什么,现在却选择撒谎,江少钧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司亦萧怎么会察觉不出,他希望这是唯一一次。
江少钧点了点头,既然已经点破到这个地步,江少钧也不能不承认。只是,这也会是唯一一次,他也不想对自家兄弟还要说谎。
司亦萧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他现在急着回去陪安叶了,今天一天没有见到她,不知道她在家里怎么样了,会想他吗?
想到安叶,司亦萧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江少钧自是知道司亦萧定是想起了安叶,唯有安叶才会让他这般,便随口问道:“安叶的情况怎么样了?”
安叶出事以来,他从没有去看过,他是不敢去看,江家欠她的太多,而父亲还一心想着要她的心脏,这让他怎么有脸面去面对她?想起上次榕树下那个美如诗画的安叶,江少钧只觉得心里堵着难受,杨思涵说的没错,安叶有江家这样的家人,真的是件可悲的事。
“她最近嗜睡又爱吃东西,其它的一切正常。”最近安叶的饭量太大了,睡的太多了,这让司亦萧有些担心,不过周医生的检查报告要过两天才能知道。
江少钧有所放心,“那就好。”
本来司亦萧想问他与杨思涵打算怎么办,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司亦萧回去之后,江少钧直接回了江家,他要找父亲问过明白,为何这般做,就不觉得太过无情了吗?
刚踏入大厅,正准备去医院的江夫人从楼上下来,看见江少钧,愁容满面的江夫人难得有所舒展,“少钧,瑜婉又睡了吗?”
江夫人知道,如果江少钧没有在医院陪着,那一定是瑜婉又睡下了。
“嗯。”江少钧满脑都是对父亲的质问,随口应了一声。
江夫人看着江少钧有些消瘦的脸不免心疼,“我让张妈炖了补品,我去给你端来,这段日子你都瘦了。”
江少钧问,“妈,爸在书房吗?”
“嗯,在呢。”
不等江夫人再说什么,江少钧已经直接朝书房走去,江锋坐在书桌檀香木椅上,手里夹着一根雪茄,眉头深锁,显然是遇到不好决策的项目了。
江少钧没有敲门,直接进了书房,将转让书丢在江锋的面前,难得失去了平日的温雅,开门见山的问道:“父亲,你就这样想让安叶的命吗?到了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江少钧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望与闷痛,从来没有发过如此大火的江少钧让江锋面色一僵,这种质问与愤慨不该是一个儿子对父亲东的,更何况还是一贯孝顺的江少钧。
江锋大怒,拍桌而起,气的浑身发抖,“江少钧,你这是在对你父亲说话吗?这是一个儿子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江少钧面不改色,“难道伤害自己的儿女,这就是一个做父亲的态度吗?”
江锋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