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为我整理了脸上的乱发,觉得好笑,就没有回答。
他依旧用那细致的目光看我,仿佛要将我脸上每一个面孔都记在脑海里,我觉得今天的九先生有些奇怪,他都不问我前夜都找到了什么线索,和谁一起。
也许,他不用问,就知道一切。
我想开口询问他,他在我之前唤了我的名字。“夕阳!”
“嗯?”
“什么都别问好吗,你想要的答案,总会有一天找到的,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其他事,什么都不管。”他的声音柔软得像海绵,混着黄昏的暖光,融进了平静的湖水里。
事实证明,我从来就不具备真正拒绝他的能力,所以就没有开口问。
我心中有了另一种坚定,他说我要的答案,总有一天会找到的,他就肯定会给我一个答案。
第二天,我回到了红姨那里,陪她养病;值得开心的是,红姨的病情终于有了新的稳固,她的医生说,只要再有序的这样治疗三个月,红姨就会完全康复了!
“这个好消息,夕阳,你要亲口告诉美莹,等到她回来呀,我可就健健康康,不用拖累你们了!”红姨十分开心,穿着病号服,一定要下来走走,我陪着她在外面的院子里散了散心,回到病房里,她神神秘秘地从柜子里拿出个布包,虽早已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还是由着红姨颇有自豪感的讲出来。
“这些日子养病闲来无事,便叫佩佩给我买来毛线,都是新学的,我打算织两件,你一件美莹一件,天越来越冷了,真想快点看到你们穿着我织的毛衣。”红姨说完,又埋头去认真的织了起来。
她现在手里织的是一件大红色的羊绒毛衣,是给美莹织的,美莹最喜欢红色。
我陪红姨在这疗养了半个月,九先生每隔一天会过来看我们,子午来过一次,见我没有提之前我们查的那些事,他也就没有问。
红姨回家后,我也搬回去了,这天红姨特别想喝城东一家老字号的羊肉汤,这段时间她都吃得清淡,早就馋得不行,我便让佩佩陪着她,自己开车去买羊肉汤。
回来时是中午,还没有见过九先生,听唐尼说,他有事出去了,具体去了哪里不得知。
但要出门前,我还是回去了一趟,推开门,四周一片漆黑,与上次一样,熟悉的气息又在周围弥漫着,这次我没在开灯,而是摸黑朝我感觉九先生在的地方走去,我的指甲划过空气,什么都没有触摸到,但我就是感觉他在这里,有一种好像他消失掉的恐惧突然涌满了我的心,我害怕的唤着他的名字,“思佑,思佑,是你吗?”
黑暗中,什么回答都没有,倒是惊动了后来进来的佩佩。
“宋小姐,你在做什么?”佩佩打开灯,一脸狐疑地望着站在大厅中央,一脸惊慌的我。
我惶然回头,她不会明白我心中的感觉,说了也不懂。
“宋小姐,我听到你在喊先生的名字,我听唐尼说,他有事离开了,下午就该回来了吧?”
她好像没什么大事的将手里脏衣服拿去里面洗了,出来时,我已感受不到九先生的气息,也只好修整心情,开车出去。
但这段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发生了!
所以买到羊肉汤那一刻,我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我车子刚开进社区大门时,我就知道真的出事了!
萧家的房子前,停着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可看到这车身,我手里提着的滚烫羊肉汤包就落到了地上,溅了一地,也溅失了我的裤脚,顾不得疼,我快速冲进去,却一切都阻止不了了!
萧叔叔和李爱回来了,他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开着车子,出现在了红姨面前。
红姨先是懵了,她以为躲债不会再回来的丈夫回来了,没有想象的那样狼狈不堪,却是一身光鲜,而与丈夫一起回来的女子她自然也认得,只是与从前的认识大不相同,那时的李爱虽年轻,却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保姆,现在这上上下下的名牌,哪一件,都不是她从前能穿得起的。
看着两人,红姨什么都没问,在那一瞬间,就全部懂了!
她努力让自己不那么难过绝望,转过身去,想打发走了两人,红姨是出生不错的商家女儿,当年萧叔叔一个穷小子娶了她才翻了身,二十多年的相依相伴,她到这一刻才发现全是虚假,还好,如今她重活过了一次,这些世人的肮脏她不愿沾染,只要有女儿就够了!
可是,那不知廉耻的李爱却开口说:“美莹的死是意外,我们也并不想的,正明哥这些日子也非常伤心,但是都隔了这么久了,我们确实应该回来把事情都说清楚。”
这个贱女人,竟然在红姨的面前亲口叫萧叔叔为‘正明哥’红姨本该气得发指的,但是她仿佛听到了更为重要的信息。
“你说什么?美莹的死?”
“那天是她硬要来和我拉扯,结果被那个歹徒刺了两刀,都是意外,宋夕阳也在的,她一定告诉你了!”这时我已经用力推开了门,看到惊呆在原地的红姨,与这两人对立站着。
“红姨,别听这个女人乱说,美莹好好的,现在在外地出差呢!”我快步过去,用手搀扶着红姨的手臂。
李爱在这一瞬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她心中的歹毒,却没有令她闭嘴,反而更肆无忌惮的说:“夕阳,你在说什么呢?美莹不是已经死了吗,新闻都上了,红姨是美莹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