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蔚蓝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道:“是关于你养的鬼,程恪。”
我猜也猜出来了,赶紧问:“关于他的什么事请?”
“你,跟他结成了阴阳御鬼之术,”罗蔚蓝犹豫了一下:“可是,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我跟他在一起,都是一些机缘巧合,”我忙说道:“所以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你知道吗?”
罗蔚蓝点点头,露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来,却有点为难的望着那满地的蟾蜍:“我有东西想给你看,可是我过不去。”
“东西?”我越发是有兴趣了:“什么东西?”
“是我们家的族谱。”罗蔚蓝想了想,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等我一下!”
说着,他一头扎进了那个屋子里面,不大一会,拿出了一卷子样子十分沉重的黄纸来,在我面前展开了。
字迹不算大,我用尽全力,才约略能看一个勉强清楚:“这个,是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罗蔚蓝一只修长的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那个黄纸上面的一点:“你知道,我们这种比较悠久的家族,都会带着一个辈分,比如我,是蔚字辈的,叫罗蔚蓝,前面的还有胜字辈,还有青字辈的,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往上翻一翻,有一个‘程’字辈。”
我心里猛的跳了一下:“程字辈?”
“对对对,”罗蔚蓝忙说道:“你说姓程的人,我们这附近确实没有那个家族,但是,族谱上面,倒是有一个祖先,叫做罗程恪的。”
罗程恪……难道,程恪并不是他的全名,只是他的名字吗?
“我想跟说的,就是这件事情,”罗蔚蓝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好像不愿意提起来这件事情,就特别想跟你说一说。我记得,在拾骨日的时候,你特别问起来过,本来,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可是,他的各种手法和习惯,跟我们罗家简直……”
话说到了这里,那个细瘦的大汉已经从那个屋子里面出来了,故技重施,还是想用那个金线来拴在了桑树上面,但是谁知道,程恪忽然说道:“那棵大桑树不能用。”
细瘦的大汉刚才就是从那个大桑树上过来的,自然不会再来听程恪的话,白了程恪一眼,低低的咕哝了一声:“一只野鬼,也来多管闲事……”
“老大,你别理那个外乡的鬼,装模作样,什么东西。”马二呆仗着大哥出风头,一时也得意了起来。
“用你废话?”说着,那大汉一手搂着一小盆子饭食,一手将那金线束在了那大桑树上,身子微微往后一退,借了力,两条腿一顿,整个人就弹了起来,冲着长廊就过来了。
没想到那根金线半路上,忽然像是被桑树上的什么东西拉了一下,那个细瘦的大汉,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而一道模糊的影子,正出现在了桑树上,伸手一捞,那个细瘦的男人就被那个影子捞上去了!
那个大汉也禁不住大叫了一声,饭盆子倾倒在了地上,当啷一声撒了满地,与此同时,只听“咔嚓”一声,那个细瘦大汉的声音戛然而止,桑树上,溅下来了一兜子血!
我瞪大了眼睛,那个模糊的影子,不就是昨天的那个怪物吗!它果然又出来了!
而马二呆,此时也名副其实的成了一个“呆”,眼睁睁的望着自己大哥就这么消失了,立时想出去,可是那满地蠕蠕的蟾蜍,又让人无处下脚!
而这个时候,只听“彭”的一声,那个细瘦大汉的身体,已经从那棵树上给掉下来了,只是……没有了头!
“老大!”马二呆这一声,称得上是一个撕心裂肺!
程恪早就把手里的东西丢下,踩着满地的蟾蜍追上了那大桑树,可是只听“呱”的一声,那个模糊的身影,居然跟刚才的细瘦男子一样,用那一根金线一荡,十分轻捷的逃了出去!
程恪有心要追,可是大概顾及到了我,只好停了手,从树上下来了,只听“彭”的一声,那大桑树上飞出了数不清的燕子!
那些金头燕子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四散不见了。
程恪拧起了眉头来,重新要了饭食拿了过来,顺带着给了罗蔚蓝和桃红姐,胡家姐妹的门窗这会儿也闻声开了,正探头出来看热闹,程恪没说什么,丢了一个装着馒头的笸箩在胡家姐妹的窗台上,径自回来了。
“老……老大……”眼看着细瘦男子就这么被一个不明不白的东西害死在了自己的眼前,马二呆整个人犹如被五雷轰顶,瘫软在地,浑身只是颤抖着。
胡家姐妹先是犹豫了一下程恪丢过来的馒头,又探头看见了细瘦男子的尸身, 也是勃然变色的样子,咕哝了几句:“真的,是五足蟾蜍神?”
程恪见我望着那个尸身发呆,倒是顺手将窗户关上了:“行了,别看了。”
而罗蔚蓝大概早也看傻了眼,这才反应过来,声音从窗外响了起来:“那个东西,好像越来越不好对付了,等天晴了,我去找找它。”
程恪不置可否,倒是盯着我说道:“你脸色不好。”
我想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不会好到了哪里去!
盯着程恪拿来的饭,一点胃口也没有了:“那个东西,看样子要大开杀戒……”
“无巧不成书,”程恪侧过脸,说道:“那个东西显然昨天是躲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