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程恪到底怎么了”阿九问道:“你知道么”
“程恪想怎么样,是程恪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芙蓉倒是抢先一步过去了,盯着阿九,趾高气昂的说道:“我劝你有点眼色。 离着程恪远一点,不然的话”
“为什么我非得要离着他远一点”阿九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道:“程恪说过。我可以是他的朋友”
“我呸”芙蓉一下子就横刀立马的到了阿九面前去,伸手就打在了阿九的脸上:“程恪也说过,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就是菖蒲,敢问盐巴虎插羽毛,你算什么鸟”
阿九其实应该算得上机灵,完全能躲开,可是刚才大概因为提起来了程恪,情绪有些个激动,一时间没顾得上。生生就挨上了芙蓉那一巴掌。
面具薄如蝉翼,经不住那个力道,当即就碎在了地上,阿九那张坑坑洼洼。满是疤痕的脸, 就这么毫无遮掩的袒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她像是突然曝光在强烈阳光之下的穴居动物一样,整个人全僵住了,不知所措。
“哎呀,我说你怎么遮遮掩掩的不肯见人呢,感情还有这么个花头呢”芙蓉先是怔了,紧接着又露出了一脸的嫌恶来:“你这个模样,走出去能吓死鬼,还妄想着能跟程恪站在一起你自己好意思的么”
阿九咬了咬牙,没说什么。
“哼,还有啊,你给程恪做的那鞋,我都不想说,歪歪扭扭的。什么玩意儿”芙蓉见阿九不答话,更是继续讥诮了起来:“鞋如其人,明明拿不出手。还要出来招摇,不嫌寒碜”
“芙蓉,够了。”菖蒲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阵厌烦,一双美目看向了阿九,说道:“我替芙蓉给你道歉,她毕竟岁数小,也就是个护主心切不懂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说着,也没等阿九回答,转身要走。
这不像是道歉啊,只像是为了保持自己那个美好仪态的敷衍。
但是片刻之后,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望着阿九脚下的那碎裂的面具,又说道:“改天吧,改天我赔给你一个好的。”
什么叫好的,不这么容易被打碎的
“相貌,真的很重要啊”阿九一头蓬蓬的头发给风吹乱了,她是个呆若木鸡的样子,也没有去管,那双埋藏在一道一道伤痕下面的眼睛,只是直直的望着菖蒲:“我很羡慕你。”
“你这种人,羡慕都轮不到你羡慕,”芙蓉还在喋喋不休:“要想着跟程恪做什么朋友,也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先得跟菖蒲一样出类拔萃才行,你懂不懂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你,不自量力”
阿九没答话,目送着菖蒲和芙蓉出来了,但是等到了菖蒲和芙蓉出来了之后,阿九忽然添上了一句:“对程恪来说,你变的太多了。”
“我哪里变了”菖蒲回过头,绝美的容颜在阳光下胜过盛开的花,好看的肆无忌惮。
“因为你的那些自负,骄傲,自私自利,贪心,虚荣,一心多用,”阿九挺淡定的说道:“你对程恪来说,是烂了心的苹果,外面好看,也下不去嘴。菖蒲,有些个事情,就算有外表蒙蔽着,别人也未必就不知道。”
这一瞬,我忽然就觉得,这个,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九
“是么”菖蒲微微一笑,倾国倾城:“至少,我外面还好看,如果外面烂了,里面完好无损,是不是更下不去嘴”
说完了,没看阿九的那张疤脸,利落的拂袖而去。
可是那句话,嗡嗡的总在菖蒲的耳朵里面响。
烂了心烂了心
谁都有缺点,她菖蒲这么优秀的人,有一点半点的缺点,又怎么样
可是正因为这一点的缺点,程恪要放弃她了他不知道,什么叫瑕不掩瑜么
“菖蒲,我觉得该给阿九一点教训”芙蓉跟了上来,像是恨的牙根儿痒痒:“一个丑疤脸,倒是张狂 说什么朋友,我看着她那脸就想吐也不知道,程恪看着她,反胃不反胃。”
见菖蒲兴致缺缺不说话,芙蓉赶紧又说道:“您也别搁在心里,也许吧,就是程恪因为跟您的那点儿误会,故意跟阿九在一起,就是想着气气您,您要是生气,那可就是中了计了,越这样,越说明程恪在乎您”
哎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蜕皮这个小家子气的言论,就是直接导致自己后来那些个悲剧的导火索,确实不能赖阿九太多。
我一开始还以为阿九二话没说直接抢了蜕皮的身体,现在才知道,蜕皮完全就是自找的。
“行了,”菖蒲接着说道:“你说,要是美玉上面有瑕疵,应该怎么办”
“这个我知道啊,”芙蓉赶紧说道:“您问我,那算是问着了,我在一个玉器师傅家干过活儿,他们家的玉料,都是照着料子自己的模样来想用途,好比说一块玉料中间有瑕疵,就挖掉中间的下次磨成璧,要是瑕疵太大,就单单的取好料做小件儿,留下好的就是了,不好的,就不要了,正因为没有瑕疵,才能被称之为美玉嘛”
这倒也是,正因为没有瑕疵,才能被称之为美玉。
自己本来就优秀,如果将那些个小小的缺点去掉,自然就更优秀了。
长生罗程守潭深镇
她忽然觉得,也许有法子,能将这些个事情,一并解决了。
“预备着跟门主成婚的事情吧。”菖蒲说道:“事情,还照着原来的计划来。”
这一瞬,也许是那个不服输的劲头儿,让她偏偏就要迎难而上,选择了程恪。
魏浅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