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眨了眨眼睛,这不像是坑我,要是愿意坑我的话,放任我在这些个毒物之中就足够了,没必要画蛇添足。
更何况,这个人救我的命,已经两次了。
抬手将那个药膏拿出来就往背上涂,一股子药草的气息扑过来,十分清新好闻,还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闻见过一样。
而且药效惊人,一接触到了皮肤上,那种火辣灼心的感觉,立刻好了一半,我捂着伤口站起来,望着那个人:“这个东西挺管用,专门针对肉身太岁的特效药?你研究的?”
那人见我好了,立刻转了身要走,可我低低的说道:“我说, 你是菖蒲吧?”
果然,就算我的声音不大,那个瘦小枯干的身影像是被天雷给击了,一下子僵立在了原地,不动了,但很快,那个怪异的声音梗着脖子说道:“胡说什么,不是。”
“不是……那应该怎么说?对了,应该说是,另一半的菖蒲?”我继续说道:“不好意思,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分魂之后,还继续沿用了之前的老名字,还是另起了新名字?”
“小声些,我根本不是什么菖蒲……”一霎时,那个声音变了调,有点女性的感觉了,但很快又被压成了那个奇怪的腔调,像是带着几分慌乱,同时,显然往程恪那边看了看,显然是怕程恪给听到了,咬了牙又说道:“你搞错了。”
“我小点声可以呀,不过,就算我小点声,你不承认也没有用,”我会意的压低了声音,想要靠近了她细说,但是这么一动,刚好一点的伤口又开始发疼……
我皱了皱眉头,故作轻松的说道:“刚才那个药膏的味道,我闻得出来,是你身上的味道,是……菖蒲花的味道!在程恪的记忆里面有,在你那具身体上面有,我的鼻子,绝对不可能闻错了。”
“这只是……”那个怪人像是没想到,有点猝不及防,沉寂了一下,想着找个借口给自己开脱:“巧合!”
“别跟我说什么巧合,要说巧合,那巧合的也太多了,这又不是写
“陆荞!” 正在这个时候,程恪已经将那个蜘蛛网给挣脱了,冲着我就过来了:“你给我回来!”
对了,现在那个怪人在甬道之中所处的角度,对程恪来说是在一个盲区里面,刚好看不到!
怪人见状,立刻转了身就往里面逃。
眼看着就要将事情问出来了,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去!
心一横,也没管程恪,拔腿跳过了那些个肉身太岁就往甬道里面追了过去,但是我的腿刚到了甬道里面,就听见身后“哗啦”一声响,甬道口一震,又被碎石块堵上了,将程恪给拦在了外面。
“陆荞!”外面隐隐约约,还能传来程恪着了急的声音,紧接着,是程恪再一次要将碎石瓦砾给破开的声音。
甬路很黑,不远处还有白色的毒气,但是万幸,怪人没走到毒雾里去。
她没想着真的弄死我。
我站定了,望着面前的怪人:“你怕程恪看见你啊?”
她没作声,但是光是那么静静的站着,莫名其妙的,就露出了一种特别悲伤的模样来。
看上去,让人伤感……
我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看了一场悲剧电影似的,有点发涩,但还是清了清嗓子,低低的说道:“你不是说什么巧合么,从胭脂河边的小庙,唤醒程恪的钥匙,黑水潭下面的这个密室,还有很多事情,只有真正的菖蒲知道,但是却不是我知道的那个菖蒲做的,她有不在场证明,那就只剩下分魂之后的你了。”
“分魂?”听到了这个词,那个怪人终于像是从泥塑木雕的造型之中醒过来,动摇了一下,奇怪的嗓音闷声道:“分魂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谁让我一直打交道的,都是你们那一辈的人?”我定定的望着那个怪人,说道:“不管出于一个什么原因,你救我的命救了两次,我就要谢谢你。”
那个怪人没有应声,像是在迟疑一样,半晌,才说道:“我也……”
“大概觉得,你有点对不起我?”我坦然的望着他:“把本来一点关系也扯不上的我拖下水来?”
怪人重新抬起了头来,挺认真的望着我:“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这怎么说呢……”我也挺认真的望着那个怪人:“该知道的是知道的差不多了,可是不该知道的,还是一点也不明白,就比如说,我到底为什么会被拖下水来。”
怪人没吱声。
我的眼光从那干枯的手上一扫而过,心里更疑惑了,她是跟之前的澍玉道长一样,因为过不去自己心理年龄的那个坎儿为身体化了妆,还是真的老了?
之前,我就是为了这个犹豫着不敢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而她给我的那个药膏,才敦促我赌一把,想不到,倒是赌赢了。
“我是迫不得已。”怪人终于没有压着嗓子,而是露出了本来的声音,听上去,居然真的十分沧桑,绝对是个老年女人的声音!
别的能作假,可是这么自然的声音,根本没法子作假!
“迫不得已?”我苦笑了一下:“你问问跟长生有关的每一个人,看看谁不是迫不得已!”
“正是因为长生造成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才不得不将你也给牵扯进来!”那个怪人的声音虽然苦涩,却是真的非常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