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冷空气从外面扑了进来,冻的人打颤,夹裹这风雪,程恪踏在了雪上,往门口走。
他那锋锐的身影在一片苍茫里,更是好看如画。
我好奇,也就跟上去看他干什么。
只见他蹲下身子,伸出了修长白皙的食指和拇指,仔细的将门口的距离测量了一下,认了一个位置,用红线打了一个结,又在那个结上拴上了小小的一个铃。
接着,手在那个铃铛上面握了握,那个小铃铛上立刻沾染了一层专属于程恪的阴气。
这是……我好奇起来:“摄魂铃?”
“上次你解决完了阴差的事情之后,遗落在枕头边儿上的,挂在了这里,当个门铃。”他淡淡的说道。
给阴差办事的赠品?那个阴差人品……不,阴品还真是不错。
对了,阴差也是通过那个勾魂索来查看鬼魂情况的,如果将那个阴差绳子上的摄魂铃挂在了这里,结上了程恪的阴气,大概有什么风吹草动,铃铛都能禀告给了程恪知道。
跟监视器一样,倒是挺方便的。
说着,程恪站起身来,怕我冷,将我之前为了伪装挂在了他脖子上的大围巾取下来,围在了我的脖子上
围巾是挺凉的,但是沾染上了他身上那淡淡的檀香气息,让人心里暖。
我扬起来对他笑,从他幽深的桃花大眼里面看到了倒映出来的自己,笑的真傻。
可他倒是不嫌弃,反倒是禁不住也薄唇弯弯,不自觉跟着我笑了:“真好。”
“嗯,真好。”
雪花飘散在我们的头上,堆叠的两个人都像是一夜白头。
“哈哈哈,你老了。”我望着程恪想笑:“不知道,你老了是个什么样子。”
“不知道,”程恪修长的手珍惜的抚在我脸上:“我只知道等你真的满头白发的时候,身边的人仍然是我。”
“咱们有阴阳御鬼之术啊!”我抬起手来握住了程恪微凉的手:“不是你,还能有谁?”
“但愿。”
“什么但愿,是一定。”挺坚决的纠正他:“就是你,只能是你,非你不可。”
“好。”
话简单,但对程恪这个石膏脸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宠溺了。
“你们两个玩儿浪漫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啊!”耳钉一个毛蓬蓬的脑袋从别墅的窗户里面探了出来:“冻死你们!”
“进去吧。”程恪望着地上厚厚的雪,矮身一下子熟练的将我背起来。
“就几步路!我自己走就好!”
“别动。”程恪清越的声音好听的从身下响起来:“脚会冷。”
趴在他不算宽阔却永远平稳的肩膀上,确实觉得心满意足。
进了屋,程恪将我放下来,将我头上和肩膀上的雪拍下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像是考古学家从棺材里面取文物一样。
呸……也真是服了自己,什么怪心思。
晃了晃头,甩了程恪一脸的雪花,程恪皱起眉头来,有点嫌弃的呵斥道:“抖什么。”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上辈子我是个拨浪鼓。”
“你……”
“哎呀,这一觉儿睡的倒是挺好,”随着实木楼梯那不堪重负,嘎吱嘎吱的响声 ,我侧头一看,邓先生正从楼上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伸懒腰,身体幅度越大,那楼梯响的也就越厉害,让人怀疑那楼梯随时会断了。
“邓先生?”我侧过身子:“我姥爷呢?”
“不知道啊!”邓先生摆了摆肥厚的手,说道:“别问我,我又不是他媳妇。”
你要是他媳妇就糟了。
“我说,这个地方管饭不?”邓先生开口闭口都是个吃:“饿坏了没力气做法事。”
“放心吧,绝对饿不着您!” 正这个时候,龚贝贝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过来亲亲热热的挎我的胳膊:“走,做饭去。”
“行。”我挺痛快的就答应了:“要不先买点菜?”
“放心!”龚贝贝比出来了一个“k”的手势,说道:“我早预备好了。”
跟着龚贝贝进了厨房,只见那个厨房是宽敞又透亮,不愧是这样一个富丽堂皇的别墅里面的,就是相得益彰,不由不让人叹一句,有钱就是好。
而龚贝贝预备好了的东西,居然是各类鲜活水产有机食品,一看就很贵的那种。
开始着手清洗食材的时候,龚贝贝拎了一只螃蟹在水龙头下面冲,挺羡慕的说道:“你的程恪真好,一看就让人羡慕,其实找老公,管他是个什么来路,对自己好,而且是能坚持着好,也就够了。”
别人夸程恪,总让我觉得比夸奖我更高兴,我忍不住就笑起来:“罗蔚蓝人也很不错啊,又是跟程恪流着一样的血,说不准,他们罗家是祖传独门好男人。”
“哎……”龚贝贝一听我提起了罗蔚蓝来,像是有点犹豫,想说,又把那个话头给按下去了,只是不知不觉的叹了口气。
我一看她那个样子,心情实在好过头,贱贱的就逗她:“怎么啦?某种生活不和谐啊?”
龚贝贝脸一红,作势要拿螃蟹夹我,我缩着脖子一躲继续笑:“那你这个欲求不满的样子是为哪般啊?”
“谁欲求不满了。”龚贝贝将那个螃蟹丢回水盆里面,怔怔的说道:“只是觉得……跟他离着特别远。”
“远?”我一边用刷子卖力的给螃蟹的腿毛刷泥,一边说道:“这一阵子他天天陪着你,还要多近啊?”
“这一阵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