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哥在家吗?”苏然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苏然手里提着打气筒,本来这打气筒昨天就该来还的,结果昨天王二来那么一闹就给搞忘了,今天卖完泡菜回来在角落里看见这个打气筒苏然才想起来,急忙给胡一拿来。

她站在门口等了老半天,门才打开,而门打开后却出现了一个他极为不想见到的人--王二。

这王二一个不法分子来找胡一能有啥好事,肯定是忽悠胡一入会,苏然暗道不好,绝对不能让王二这心思成功,她得和胡一好好说道说道。

“咦?阿然你咋在这儿?”对于苏然的出现胡一很诧异,直到看到苏然手中提着的打气筒才恍然大悟。他笑道,“阿然,你来咋个站在门外也不敲个门?”

“我敲了,不仅敲了还喊了,你没听见?”难怪让她等了半天,索性人家压根没听见动静。

“啊?这样啊?不好意思,我和王二谈点事呢,大概是没听见。”胡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

王二今天倒是打扮正常了,正经着装,只是显得比村里人穿的好那么一丢丢,他满脸堆着笑容,似乎与苏然之间并未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然而他这样子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苏然,苏然还是从王二看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不喜与难堪之色。

王二笑着和她点头,然后冲胡一说道:“大兄弟,这你家有客人来,我也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咱们回头再联系,记得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老爷子那身体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胡一见着苏然本就很高兴的,但一听王二这话,眉头明显一皱,眼底流露出一丝暗淡,但他并未表现出来,看王二离开,他立即招呼苏然进屋里坐。

“胡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这打气筒我拿去用了,结果昨儿个忘了拿来还,没耽误你功夫吧。”苏然跟着胡一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道。

“没事,不耽误,我这几天也不用车。”胡一笑着接过打气筒,招呼她坐,给她倒了杯茶水。

苏然双手接过胡一递过来的水杯,连忙说道:“胡大哥不必这么客气,我不渴。”

胡一将打气筒收拾在门后边,然后也过来坐下,询问道:“阿然最近生意怎么样?”

“生意还不错,就是我们地里的白菜不够了现在白菜货源都是姚婶供给的。”

“不错就还好,阿然不得不说你还是我们村第一个会做生意的姑娘呢。”胡一夸赞道。

“小本生意花不了什么头脑。”苏然放下水杯,渐渐敛起脸上的笑容,神色略微凝重,“胡大哥,这王二找你是不是想跟你合作生意?”

听到苏然突然这么问,胡一到底是个朴实的汉子,脸上闪现出惊讶的神情,“你咋个知道的,王二还叫我不要说出去呢。”

这个王二居然打主意打到胡一身上来了,简直太过分了,苏然刚想开口给胡一说明利害关系,就听到一阵咳嗽声从旁屋传来。“胡大伯的病好些了吗?”

问及父亲的病,胡一沉默了,苏然自觉地此话提及了对方的伤心事,刚想开口道歉,胡一却开口了,“老毛病了,好好坏坏反复无常,最近村里头的大夫说又严重了,最好是弄到镇上去住院治疗……”

胡一说话的生意愈来愈小,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胡一这样一个大男人心中的无奈,被金钱所束缚的无助,她掀了掀嘴皮,安慰的话语最终都没能说出口。

胡一家里的情况虽然比曾经的苏然家好一些,但也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这胡家婶子走得早留下胡大伯和胡一胡二两个男娃,而胡大伯近年身体状况非常不好,每况愈下,成天泡在药罐子里头,这家里家外的钱财给胡大伯一人看病都堪堪够,而胡一的弟娃儿胡二又是个读的书的,成绩在镇中学名列前茅,说是有望考上大学,这一家老小都得花钱,这巨大的经济来源都压在了胡一这个长子身上了。

胡一一个人不仅种着全家人的庄稼,活计多且重不说,还一有时间就将干玉米、稻谷、土豆这些驼到镇上去卖,这样也能挣点小钱。

安慰的话说不出口,却不知道为什么苏然鬼使神差的吐出一句:“王二那搞的都是骗人的把戏,他说的所谓的生意我们不能搞。”

话脱口而出,说的莽撞,话音刚落苏然就后悔了,现在胡家正是需要钱的紧要关头,王二送上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莫说是搞传/销,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够挣钱,胡一都会考虑一二。

王二所说的那赚钱的模式,空手套白狼,平白无故就赚几大百块钱这样的好事儿,胡一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中间有诈,但现在的他不容选择,他迫切的需要钱,他想让爹的病能够有钱治,他想让弟弟飞出这个山洼洼到大城市里头去读书去工作。

他迫不得已……

“阿然,我……”

胡一此时心中在想什么,为难什么她不是不明白,但这玩意儿是属于原则问题,你不能因为有苦衷就去做不该做的事情。

“胡大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有苦衷,但是胡大哥你听我给你说。”苏然停下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人活在世上不能因为苦衷而去做一些愧对自己良心的事。一个小偷去偷了东西被逮到,他说他家里穷所以出来偷盗,那要是每个小偷都这么说,那是不是小偷就可以不用承担责任了呢?”

“阿然,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

“胡大哥,人活一辈子原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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